即使朝阳悠不会介意,他也会很心疼。
朝阳悠只是愣了愣就恢复了原态,很淡定的笑道:“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琴酒知道他不想说,但是这个问题实在重要,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不是说了不再瞒我?”
看着琴酒理所当然的态度,朝阳悠实在无奈,叹了口气,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揉了揉额角,苦笑一声:“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琴酒见他这幅被逼无奈的样子,几乎想要制止他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强自忍住了,然后听见朝阳悠淡淡的声音:“你记不记得我还没到十三岁的时候生了场病?”
琴酒一愣:“记得。”他记得那次朝阳悠莫名其妙就病了,好几天高烧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只会缠着他给他做饭,别人拿来的一概不碰。
……等等!
琴酒大吃一惊:“你……难道你那个时候就——?!”
不会吧,他还那么小呢,就得了厌食症?!
朝阳悠轻轻笑了笑:“就是这样。我当时谁都不敢相信,只能信你。”
感谢琴酒,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朝阳悠把性命交到琴酒手里,然后被完好无损的保护了起来。
琴酒是朝阳悠那段黑暗日子里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大概从那个时候起朝阳悠对琴酒就不是单纯的兄弟挚友情了。而后逐渐升华,最终上升到了爱情的层面。
在朝阳悠的潜意识里,琴酒即使自己丢掉性命也不会让他受到一点损伤。
琴酒听的心疼不已。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他的保护之下,朝阳悠居然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而他这个以保护者自居的人这么久却毫不知情。琴酒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词句几乎是艰难的一个个蹦了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阳悠状似毫不在意的微笑道:“我当时可是朝阳财团的继承人,吃穿住行都有专人管理,你觉得还有谁可以越过层层监督,在我的饭食里面做手脚?”
琴酒瞪大了眼睛。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选昭然若揭,但琴酒却不太敢,或者说不太愿意相信。
朝阳悠却没有任凭琴酒这样躲避下去,他唇边的弧度微微加大了一些,黝黑漂亮的眼里毫无温度:“除了朝阳英介,还有谁可以做到?”
他可是你父亲!
琴酒的确知道朝阳英介对朝阳悠的忌惮,但是……朝阳悠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他怎么狠得下心来做这种事情?!
虽说琴酒这些年也见过了不少龌蹉事,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被朝阳英介找来的初衷是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即使朝阳英介忌惮朝阳悠,也只不过把他送出国了事,没想到在那么久的之前,他就已经下过杀手了?
琴酒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幻灭。
朝阳悠见琴酒这个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他让人在我的饭里放了慢性毒药,被我偶然间发现,然后我就再也吃不下别人做的东西了。喏,就是这个样子。”
琴酒心疼的看着他:“我知道了,抱歉。”
朝阳悠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我早就不在意了。其实还有件事你也不知道吧。”
琴酒皱眉:“还有什么?”
朝阳悠说:“我十二岁的时候跳级去了国中,上学第一天汽车爆炸了,但是我因为那天恰好没有上车逃过一劫。那件事也是他做的。”
这件事琴酒也是知道的,他当时还提醒朝阳悠小心身边的人,顺便建议他去跟朝阳英介说这件事情。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朝阳英介才是始作俑者。
他这个旁观者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听闻这件事都这样震惊,当时就已经知道的朝阳悠……心里又该多么难受?琴酒实在无法想象,朝阳悠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下面,隐藏着什么样的痛苦。可笑他当年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朝阳悠淡淡的笑了笑:“其实这也不怪你没有觉察到,他面上的确装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感觉是瞒不了人的,他给我的感觉早就没有以前的亲切了。”
朝阳悠似乎是不自在的掸了掸衣袖:“或许是我命大吧,他两次下手都被我逃过了,之后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别的什么,再加上我的警惕性也强了,反正之后他都没有再对我下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