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还挺完美的。」他非常怀疑吞佛对外的说词可能不是这么简单而已,那个衣服标籤云云当然是吞佛在唬滥。
总之,能解决问题最重要,他现在归心似箭,宅性发作严重到让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的地步了。他打电话给社会局那位方小姐,对方一改早上那种阴惨惨的怨女口吻,变得很明朗,好似很开心。
「哦,袭灭先生,吞佛先生已经打电话来说过了,我会协助你的。我已经请移民局把文件传过来了,你到我们局里签就好,再用挂号寄过去就行了。」
方小姐告诉他社会局本地分局的地址,约好下午两点过去。
他切断通讯,瞄见阿苍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还剩下一半餐点的盘子。
「时间还多的很。」他淡淡说。
他拿出自己的笔电,利用咖啡店提供的无线上网功能,开始搜寻返回首都的班机。
第10章
他在两点以前就带着阿苍与行李抵达社会局分局,指名要找方小姐,然后被指引到一间小会客室等。
阿苍低垂着眼帘似乎在瞌睡,但是他只是站起来去打开空调,阿苍的视线立刻就跟上来了。
他坐下来,面无表情地注视阿苍,阿苍也回视他。
「我如果真想扔下你跑掉,你防也是没用的。」
阿苍安静听着,然后说:「可是如果你要走掉的话,我想跟你说再见。」
他望着一脸孩子式认真说出这话的阿苍,不禁语塞。
「袭灭先生!」方小姐抱着卷宗兴沖沖快步进来会客室。
他对于方小姐见到他这么高兴无比狐疑。
方小姐拉开椅子坐下,还对阿苍笑了一下,从卷宗拿出几张纸来。
「这是防疫调查切结书两份,这个,是社会局结案同意书,这是难民身份申请书,请签你的名字註明代签,还有这个,监管保证人切结书,医疗保险申请书。麻烦请一一填写并签名,笔在这里,我还要借你的身分证影印一下哦!」
他瞄到难民身份申请书那张纸的备註里,註明阿苍的现况是失忆,无生活自理能力,获救时曾经以直接或间接方式表示过自己是外国人士。阿苍的国籍则标明是「道境,国籍不详」。
「道境的局势真的很乱哦,老是打个没停。」方小姐说。
他瞥去一眼,是谁说阿苍表示过自己是外国人、而且是来自道境的?
「要是那时有录音下来就好了,搞不好可以请专家判读,得到更清楚的讯息。不过急着救人谁也不会想到的吧!」方小姐说。
「录音?」
「不是听说他昏迷时说了很多呓语嘛!」
「……」最好是,他怎么一个字也没听到?他无言地把皮夹掏出来,拿出身分证递过去。
方小姐接过来,笑瞇瞇地说:「袭灭先生真是面冷心热,很念旧的一个人哩!」
「是吗?」他按捺想海扁某人的心情,语调平平地反问。
「当然是啊!现在这个社会,有几个人会因为对方长得像小时候失散的玩伴就甘愿负起照顾的责任哪!」
「失散的玩伴?」
「不用不好意思啦!吞佛先生都说给我听了。我跟同事讨论,都觉得既然这样,这种处置应该是最好的了。有时候人生还真是很多巧合你说对不对?」
「……」
「那我去影印一下,马上回来。」
方小姐匆匆离开,他瞄了阿苍一眼,见阿苍一派平静,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真是够了。他大概浏览了一下那些文件,着手填上自己的名字、户籍地址、联络电话等等基本资料,签上大名。还没全部填完,方小姐就回来了,把他的证件还他。
他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提出申请,他马上就有身分证之类的证件吗?」
「没有哦!把文件寄过去,差不多一个月左右会下来,我问过了。到时难民证会寄到你户籍所在的户政事务所,你再带你的证件跟凭据去拿就行了,凭据我等会儿会给你。」
「那有临时证明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欸,医疗保险要在身分证明下来之后才会有,所以如果要看病,暂时都只能自费。」
这意思是他还是没办法带着阿苍搭飞机回首都。
他没再说什么,很快填完签完所有文件,全部交给方小姐,方小姐在另张文件上打上一些勾,盖印,表示收了哪些文件,再请他签名,最后把留存联撕下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