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斗回给他一个“信你才有鬼”的鄙视眼神。
不过好在他的关注点不在前半部分,重头戏还在后面,这一点上黑泽阵还是比较给力的,“我见你很不对劲,简单看了看症状,觉得身上带的一种药正好适合你……”至于后来用旁边看起来是防止意外放置的锁链钥匙开锁,然后从房间里拿来被子将人抱回去,又不放心看护了一晚的事,就……不必说了吧。
谁知牧北斗一扶桌子站了起来!反应剧烈的令有些准备的黑泽阵都差点吓了一跳,他一把抓住黑泽阵的袖子,将材质极好的布料拧出了深深地皱印。抖着声音问道:“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黑泽阵略微沉默了一会,示意牧北斗冷静一下,他道:“这药的产地是什么我不能说,成分我也不知道,但是还剩下一颗,你可以拿去研究。”说着,他将口袋里的金属小盒子掏出来,递给牧北斗。
牧北斗深吸几口气,勉强平复了心情,黝黑的眼底透露出不敢置信的希望。他用略微颤抖的双手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粒胶囊。
牧北斗死死的盯着它,好像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东西就要消失不见。他就这样站了很久,直到身体支撑不住踉跄了一下,黑泽阵连忙站起来将他扶到沙发上坐好,这才回过了神。
他抬起头,神色严肃的看着黑泽阵,郑重说道:“阵,如果这个药对我真的有用,那你就是我牧北斗的恩人,以后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违背我的道德底线,你有事尽管提。”
“呵。”黑泽阵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负和骄傲,“牧少爷救我一命,我们两清了,以后谁也不亏欠谁。”
“……不管怎样,阵,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见黑泽阵说的坚定,牧北斗也就不再提起,从善如流的转移了话题。也许是一大心结有开解的可能,牧北斗说话时语气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他嘴里说着能再多活十八年就是赚到,但内心怎么能不希望多活一些日子呢?现在黑泽阵给他带来了希望,牧北斗不是不感恩的人,他觉得不管黑泽阵本来是逃犯也好,杀手也罢,既然这个人救了自己,那他绝对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竭尽全力的帮助对方,而且他相信,牧叔、大哥还有父亲,他们一定会支持他的做法的。
“对了,”黑泽阵叮嘱道:“这个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要保证不告诉其余任何人。”他加重了语气,“就算是你那个心腹牧叔也不行。”这件事细究起来已经违背了组织的底线,如果被人知道,他将会以叛徒的身份被整个组织成员追杀。
“这……好吧。”牧北斗确实是想着先告诉牧叔、父亲和大哥,再和他那位身为世界级医者的老师讨论一下,看能不能研究出成分。但既然黑泽阵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答应。反正他说话模棱两可一下,一样可以告诉他们黑泽阵对自己的帮助。
“也别让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
“……好吧。”牧北斗一下失落,要是头上有两只猫耳朵都要耷拉下来。不过他也理解黑泽阵身份的特殊性,虽然不甘,也只能答应。
黑泽阵看的好笑,手差点拂上牧北斗的头顶,在即将触摸到的一瞬间顿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搭在肩上,“你身体还虚弱,回房间歇着吧。”刚刚抓着药盒站都站不住了。
“说的也是。”牧北斗点头表示赞同。两人起身准备回房,走在走廊上时,牧北斗突然道:“昨晚你怎么找到我的?”
黑泽阵差点一个踉跄。怎么还提这事!
“呵,算了。”见他实在不愿意说,牧北斗也就作罢了。不过就是,想走了而已吧。“你的伤恢复速度不错,大概再过一星期左右就能痊愈,到时我送你。”
黑泽阵蓦然停下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听到他略显不悦的声音,牧北斗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有点奇怪,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不高兴,“怎么,难道不是有任务吗,一个星期的时间是最短……啊!”
黑泽阵一把将牧北斗推到旁边墙上,他翠绿的瞳孔微微缩小,从中射出冰冷的光,一字一顿,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以为,我昨晚是想走才出房间,碰巧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