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跟着保镖一路来到牧北斗——或者说曾经他们的房间。在一楼碰到牧叔时对方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哼了一声就不耐烦的示意保镖带他上楼。琴酒被牧叔这样横眉冷对惯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心里的忐忑倒是又增加了几分。
牧北斗……想做什么?
保镖停在门前,对他做了一个手势,体贴的没有进去。
琴酒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就像他每次执行危险任务之前缓解情绪的那样,然后伸手搭上握过无数次的门把手,微微用力推开了门。
牧北斗像刚才他在外面看到的那样坐在窗边,然后站了起来,冲他的方向看过来。
琴酒反手把门关上,然后站在门前没有上前。
他在等,等牧北斗的下一步动作。
琴酒无法描述现在的心情,他既希望牧北斗已经恢复了记忆,但又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它,因为如果事实并非如此他怕自己会在这里失态。
他不想再给牧北斗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
牧北斗只听到了门开关的声音,他知道琴酒走路悄无声息,所以不确定对方现在在哪里,只好试探性的叫了一句:“……阵?”
琴酒呼吸一窒。
他不受控制的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强迫自己停下,压制住狂喜和不确定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沙哑:“北斗,你想起来了?”
“对,我想起来了。”牧北斗舒了口气,发现对方还站在门口,并没有上前,于是对他伸出了一只手臂:“过来。”
琴酒依言缓缓几步走到牧北斗身前,但并没有去触碰他伸出去的手。
他突然害怕了。没错,琴酒承认自己在害怕。
他突然想到,即使牧北斗想起来了又怎样,如果他还保留着之前对他的厌恶态度,那么这次见面或许只是一个正式的通知令。
青年那漂亮的,被他亲自用口唇描绘过无数次的双唇会轻轻的开启,吐露出他绝对无法接受却又无法抗拒的话语。
他也许会说:我想清楚了。我不再爱你了。
琴酒的关节攥的发白,但这样也无法抑制双手的轻颤。他的喉咙好像灌满了水银,沉重的无法开口说出一个音节。
牧北斗见琴酒久久没有表示,伸出去的手有些僵硬,但他还是没有收回,而是试探的疑问:“……阵?”
琴酒紧抿着唇,无法出声。
牧北斗全身都僵硬了,伸出的手臂无奈又悲哀的缩回来,他张了张嘴,苦涩道:“我以为你希望的。”
琴酒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什么?”
“你天天在下面看我……我以为你希望我想起来的。”牧北斗缓缓吐出一口气,抿了抿唇角,继续说道:“没想到你现在连碰都不愿意触碰我了。”
琴酒猛然发觉事情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他还没来的及表态,牧北斗就一鼓作气说了下去,好像深怕自己歇一下就没有勇气再开口了一样:“我失忆的时候确实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你失望也好,生气也罢,我都……”
牧北斗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
琴酒已经紧紧的抱住了他。
琴酒的头伸到牧北斗的脖颈处,就像以前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候所做的那样,急切而压抑着狂喜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你生气了,我以为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他炽热的鼻息吐在牧北斗耳边,带来一阵充满暖意的麻痒:“原来你还爱我……抱歉,我该对你有点信心的……”
牧北斗怔了怔,然后试探般的缓缓伸出双臂环住琴酒的腰,接着缓慢收紧,死死拥住。
“是你该对自己有点信心。”他顿了顿,又说道:“当然,我也是。”
琴酒低笑了一声,抬起头略带急切的去吻牧北斗。他们在这个吻里证明着自己对对方的爱意,抒发自己火热的情绪。
琴酒眯起眼享受着牧北斗难得的主动,一只手箍紧对方纤细有力的腰身,另一只手移到后脑,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第122章 番外七
当晚琴酒就在牧北斗隔壁的客房住下了,任凭牧叔怎么跳脚抗议也没用。
当时他干脆利落的离开是因为牧北斗不希望看到他,现在琴酒自然不可能因为牧叔几句话就放弃和恋人同居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