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不知道多少次琴酒的风衣下摆划过伏特加眼前,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委婉的劝道:“大哥,等一会牧少爷出来之后你不是还要照顾他吗?要是到时候没力气了怎么办?”
琴酒一想也是这个理,停下来坐到伏特加旁边。但是还是止不住的烦扰担忧,从口袋里掏出烟想要抽一根冷静一下,接着突然想起牧北斗讨厌烟味,看了盒子两眼又把它重新塞了回去。
伏特加看着琴酒各种不怎么冷静的举动,突然想要扶额。
天啦,这个真的是我冷静自持,谨慎多疑的大哥吗?!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个一心系在情人身上的普通男人啊!
……谈恋爱真可怕。
伏特加看着自家大哥,越发坚定了不谈恋爱的决心。
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灭掉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问:“哪位是病人家属?”
琴酒上前:“我。”他用自己引以为豪的洞察力观察着医生,期望从他的表情里找到令人欣慰的好消息。
那医生被他看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病人身上多处伤口,但最严重的只有两处,分别是左腿和右臂上枪击贯穿伤。缝合之后好好休养,不会影响以后的活动。”
琴酒赶紧点头。
医生又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其他地方的伤都不严重。这段时间要注意忌辛辣油腻,多吃富含蛋白质的食物。”
琴酒又点头,用希翼的眼神看着他。
医生点点头:“那好,没事了。”
“……”琴酒愣了一会,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问:“你说没了?!”
这可怜的医生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被琴酒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吓得战战兢兢:“是啊……没,没了。”
伏特加赶紧上前劝阻:“大哥你冷静啊!听他说完!”
琴酒没理他,继续冷冷的怒道:“他身上的毒呢?!”
“……他身上除了外伤就没别的问题了啊。”医生欲哭无泪:“病人一来我们就给他做了全面检查,除了失血过多之外,其他各项指标都跟正常人一样的。”
“这怎么可能!”琴酒可是亲眼看到牧北斗吃下毒/药之后那痛苦的反应,根本一点也不相信医生的话,就在他怒到想要拔枪的时候,牧北斗躺在床上被人推了出来。琴酒迅速放下了医生,快步走到床前。
牧北斗身上盖着被子,零散露出来的皮肤几乎全都被白色的绷带覆盖住。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但却不是之前那种临死前的灰败。琴酒又惊又疑的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脖颈动脉处,接着听到那里传来的有力的跳动。
琴酒半响才直起身体,疑惑又难以置信的觉得牧北斗是真的没有问题了。他看起来就像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暂时性昏迷,几个小时前那痛苦的吐血喘咳的一幕就好像是自己在做梦。
之前那个医生看出琴酒的想法,怒道:“我都说他没事了,这下你信了吧!”
琴酒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伏特加也是满脸疑惑。
琴酒又盯着牧北斗的脸看了一会,才迟疑的说道:“先等一天,北斗如果不醒的话,我们再去别的地方。”
其实琴酒来到这里已经很危险了,如果被组织发现,那不仅这个已经归他所有的基地会重新收编回组织,他本人也有可能被列入黑名单,受到整个组织的追杀。所以不是不得已,琴酒不打算带着牧北斗去别的地方。因为一旦暴露,不仅是他,连牧北斗也会受到牵连。
牧北斗被转移到一间向阳的单人病房里。
窗外虽然没什么好景色,但胜在阳光充裕,对人体恢复很有好处。伏特加去隔壁房间休息了,琴酒站在床前,小心翼翼的给牧北斗换上病号服。那件蓝白相间的衣服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更显得身躯瘦弱。琴酒都不必仔细的看,也知道他相比于上次见面时瘦了一圈。
都是为了自己啊……
琴酒拉过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脸。他真的没有想到牧北斗可以在巴尔耶夫手下生生撑过三天。即使巴尔耶夫顾虑到不能把他弄残,但下手也一定不会轻到哪去。
他当时有多疼呢?
巴尔耶夫说他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喃喃自己的名字。
如果,如果牧北斗恨自己,那他……为什么不把自己所在的地址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