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来了。”鸳鸯焦急地推了推黛玉的胳膊,也顾不上力道大小了,“把那事给嚷了出来,现在正在楼下和三小姐推搡呢,老太太被气得够呛。”
“什么?”黛玉一脸震惊地翻身下床,随手顺了顺头发就冲下了楼去。起居厅内,贾母正坐在沙发上,迎春在给她揉着心口,惜春坐在贾母的另一边,见黛玉过来,忙让出了一点地方,让黛玉坐下。
探春正拉着赵姨娘的一边手臂,赵姨娘的另一只手还拉着贾环。赵姨娘口中喋喋不休:“我说的有什么错?贾宝玉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可是丑闻,以后还能有什么做为?还不如捧你弟弟!”
黛玉小心翼翼地绕过这正纠缠在一起的三人,坐到贾母身边,接替了迎春的手,一边帮贾母柔着心口,一边柔声劝慰,“姥姥,天大的事也不值得生气呀。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
见到黛玉,贾母的情绪就已经稍微平静了一些,又深吸了几口气,才有些缓过来了,“就、就这起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还没死呢,就惦记着要把我的宝玉踩在脚底下了……是呀,我可不能气坏了,不然宝玉、还有你们姐妹,还不知道要被害成什么样子!”
到此时,黛玉也只能顺着贾母的话往下说,“是呀,为了我们您也得活得长长久久的,快别气了!”
而另一边,探春根本辖制不住赵姨娘,还是鸳鸯见机快,一个电话把贾政叫了回来,这才让赵姨娘有了惧怕。
贾政虽然有诸多缺点,但是在贾母面前还是孝顺的好儿子,他一进来就立即呵斥住赵姨娘,又让林之孝开车把他们母子两个送走。至于气得直哭的探春,他却没有什么心思安慰理会。
黛玉猜测贾政回来,他们母子之间肯定有话要说,就搀着探春,和迎春、惜春一起去了另一边的小客厅内。几人一坐下,黛玉就悄声问迎春:“他们母子两个怎么会来?二舅母和大表姐、还有二表哥怎么不见?”
“二婶和琏二嫂子早上一道去公司了,大姐姐也跟着过去了。”迎春也小声回答,“宝玉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是刚被叫过来,还没看见宝玉呢。”
黛玉听了也有些无奈,赵姨娘也是挑了个好的时机,趁着家里没什么人的时候过来闹,还专挑不中听的话说。黛玉想了想,又凑到迎春耳朵边上问:“赵姨娘说家里不如捧贾环……是为什么?”
迎春瞄了一眼探春,用气声回答:“他今年考上了音乐学院。”
黛玉会意地点点头,没想到贾环真的考上了音乐学院,这样看起来他也是真心喜欢音乐的。只是赵姨娘趁着这个机会过来,想让贾家重视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未免做得太没有眼色了,不怪贾母听了她的话之后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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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姨娘这么一闹,贾母那边也瞒不下去了,王夫人和凤姐也能光明正大地在家里谈论这件事——不仅是可以谈论,更是必须谈论。贾母给她们两个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出照片泄露的源头和渠道,是芳官也好,别人也罢,一点都不能马虎。
王夫人和凤姐也不敢有半点怠慢,特别是王夫人,毕竟事涉她最心爱的儿子,就算贾母不说,她也恨不得生吞了害她儿子的人的血肉,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罪魁来的。
这件事情虽说一度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但是一、两个星期过去之后,等学生们开学,也就没有什么人谈论了。这可是不幸中的万幸,黛玉真的生怕在学校里听到别人谈论这件事,她就算装着没听见,都不一定能控制住脸上尴尬的表情。
陈也俊就劝她,“你就当他们谈论的是和你没关系的人就完了,可千万不能暴露出你和宝玉的关系来,不然就算原本对这件事没那么好奇的,也肯定要追着你问。”陈也俊没敢告诉黛玉,宝玉这件事出来之后,吴萌就追着他问了好几次,让他去打听□□消息。好在陈也俊向来面对表妹也是冷面冷语,吴萌也不敢太过分。
对于陈也俊的劝告,黛玉也是深以为然,“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两年都瞒过来了,现在让他们知道宝玉是我表哥。但是……唉,总是听着心里不那么舒服。”
陈也俊听着也只能表示理解,他又试探着——到底是难以按捺住自己的好奇,问:“你们家里到底查出来是谁放出的照片了没有?当时我们也是吓了一跳,《云中谁寄锦书来》是计划明年年初开播的,生怕影响了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