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英摇着头自语道:“看来真是忙晕了。”
收拾完行李,看时间还尚早,穆玄英就打开电脑上了会儿剑三。趁莫小疯不在线,天狼又嚣张地领着浩气在黑龙堵恶人任务。自打昨天鱼儿水中游开了醉影尘寰的帮战,醉影也记恨上了,双方的在黑龙杀红了眼。
莫雨中途又打来了电话,穆玄英以为他结束了,结果只是叮嘱他锁门。两人住到一起后,晚上检查锁门的活都是莫雨在做,毕竟他的卧房离门近。习惯成自然了,穆玄英还真把锁门的事给忘了。这才拿了钥匙,跂着拖鞋去反锁房门。
到了门口又发现今天的垃圾还没倒。这平时也是莫雨在做,穆玄英撇撇嘴,除了下厨,莫雨难得做几样家务活。
提着袋子下楼,扔进垃圾桶里,穆玄英拍了拍手,转身准备回楼道时,迎面走来个人。穆玄英抬头一看,是隔壁单元的一位老干部,曾经也是穆天磊的领导,穆玄英管他叫刘伯伯。老干部的儿子也在公安系统工作,是另一管辖区的片警。
“刘伯伯好,出门散步才回来?”老干部闲不下来,每天饭后总要在外面散步个把钟头才回来。
“诶,是玄英啊。去香山分局给小刘同志送了点儿东西。”老干部喜欢管自己儿子叫“小刘同志”,常被儿子嫌弃。
穆玄英闻言笑了笑,笑中有几分勉强和思念,因为他想起了他爸爸。穆天磊以前也是这样,春节时一连值好几天的班,有两回连年夜饭也吃不上。
“真是辛苦了。”
“哎哟,不辛苦不辛苦,他年轻呢,年轻人就该有吃苦耐劳的精神。”
……
这一老一少又聊了两句,便道了别,各回各的楼道,上楼去了。
“哎哟!我这记性!玄英、玄英!”穆玄英没走几步,就听到老干部喊他,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穆玄英不解地回头,“怎么了,刘伯伯?”
“我都忘了,碰巧遇见你,你家那小伙子,他回来了吗?”
穆玄英听他提到莫雨,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那估计是去了香山医院。”
“医院?”穆玄英脸色唰地白了,急道:“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今天捉了个小偷,受了伤,被割了一刀。你别急、你别急,割在手臂上,不算重。”老干部说话有些慢,穆玄英等不及了。
“刘伯伯,我这就去医院。”穆玄英顾不得上楼回屋换鞋子,摸了把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就往外跑。
“他报警,就刚好是小刘同志当班,接的电话……诶、诶,好好,你快去,跑慢点,别摔着了!”
穆玄英又急又气,一边跑得气喘吁吁,一边在心里狠狠地骂:
莫雨你混蛋,竟然敢骗我!
但心又阵阵地发疼。
68 两件行李箱
??莫雨独自一人坐在医院走廊边的长椅上,这个时候,医院人不多,显得比较清静。走廊的尽头站着两位民警,正在低语交谈着什么。范晓棠还在一楼大厅替他拿药。莫雨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心里牵挂的是毛毛。也不知自家小孩儿是对明天的旅行更期待一些,还是对自己无法与他同行更失望一点。
右手的伤从小手臂延伸到手背,虽说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严重到需要输血的地步,但长而深的一条豁口,当时流了不少血,一共缝了十三针,肯定不好受。除此以外,指节关节上也有许多破皮后沁出的血痕,每一处都已仔细地上过了药。这些细碎的伤是他握紧拳头给狠狠砸出来的……可想而知,被这拳头好好招呼过的那张脸有多惨。
单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莫雨正准备掏打火机,想起医院禁止吸烟,这才又把烟放回盒子,揣回衣兜里。就是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莫雨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微微愣了瞬间,低头看一眼,随即按下接听键,“毛毛,什么事?”隐约觉得要坏,语气却依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在哪里?”省略了亲昵的称呼,穆玄英语气有些阴晴不定。
莫雨一听,便晓得穆玄英很可能已经知道了。
只沉默了那么两秒钟,手机里传来穆玄英若有似乎的一声叹息,随后是他急切的话语:“还想瞒着我?你在哪里?公司?医院?还是准备去范晓棠家里躲一晚?”
莫雨:“……”傻毛毛猜得一点不差,他还真准备今晚去范晓棠那儿凑合一晚,等明天一早毛毛上了火车再溜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