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生探望吉乃的这一天,吉乃却突然生病了。虽然没有什么感冒风寒的症状,但她面色苍白,持续发烧。鹿生此行的目的转变为照顾吉乃。在请她休息数小时,而病症仍然没有好转迹象后,鹿生带着吉乃去了木叶医院看病。可是木叶的医生安排吉乃做了若干项检查,却仍然没有查出准确的病因。最后只得说,最大的可能性是近日过于操劳,应该休养几日就会好起来。如果那个时候也没有好转的话,就请再次来检查一下吧。可是,鹿生对这番说辞却并不信服,据他所知,吉乃近日并没有操劳的理由。
吉乃在家中休养几日后,应了医生的话,病情好转,所以再去医院这件事就不了了之。鹿生连之前对医生所给出的病因的质疑也一同消失了。他没有跟吉乃生活在一起,他认为吉乃没有操劳,又怎么能代表她真的没有操劳呢。又或者,她的年纪大了,可能以前并不算操劳的事务,如今也算得上操劳了。这样想着,鹿生决定以后要更经常来看望吉乃。或者干脆让爸爸把吉乃接回家,只不过不知道族里那些絮叨的老人是否会同意呢。说起来,明明爸爸已经具有声望的族长了,为什么还受制于这些族中老人的话语呢。鹿生忽然觉得,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其实与鹿丸在一起,鹿生一直都是认为自己还差得很远,要多多向鹿丸学习。这不过是再一次强化了这样的念头。
而就在鹿生出发参加中忍考试的前一天,鹿丸的暗号破译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下班后破译组的成员们不约而同地前往附近的居酒屋放松压力,于是各自的放松变成了全组小型庆功会。鹿丸给鹿生去了条短信,告诉他今晚会晚归。只不过这个晚归比鹿生预计的还要更晚一些,鹿生放心不下,便出了门,打算把鹿丸带回家。
木叶最繁华的大街在深夜里依然灯火明亮,照得星光都黯淡了颜色。鹿生知道,只有这里的居酒屋才会经营到深夜。他担心鹿丸当然是真的。鹿丸有一点点清酒的嗜好,每每小酌,染上清浅的醉意。他那微醺的状态主要体现在眼神上,有些迷离,却又比平时更明亮。由于身体其他方面实在与平时并无显著差异,头脑也还是那么灵活,自己下棋还是赢不了他,鹿生也时常觉得鹿丸只不过是借酒装醉。不过不管怎么样,酒这种东西,喝多了不好。鹿丸第二天还有工作要做,他必须回家休息睡觉了。
那么一点点私心也是有的,鹿生希望在鹿丸能够在明日清晨送他出门,向他说一句“祝你考试通过,成为中忍。”或者别的什么经验之谈,比如他当年是如何一举成为中忍的陈年往事。可是如果鹿丸喝多了,那这些就全都不会有了。
揣着心事,鹿生来到鹿丸常去的那家居酒屋。他抬起细瘦却结实的手臂,手指伸入滑门上的凹槽里,稍一用力,欢声笑语便从门缝中飞翔而出。
“鹿生?他不像我。”
滑门两侧的世界仍然只通过一道细窄的门缝相连,连视线也无法通过。
他不会听错,那是鹿丸的声音。
暗号破译组的成员酒过三巡,闲聊的话题从工作扯到生活,最后落在自家的孩子们上。话题转了几个弯从孩子们的童年趣事聊到对子女的教育,从对子女的期待到亲子关系。黑川妈妈说起自己的儿子大概是误解了他们夫妇在家里啰嗦了几句工作压力大,没想到小亮竟然归因到奈良族长上,白天又在学校里为此跟鹿生打起了架。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夸也不是,罚也不是。为父母着想是好的,可是打架又是不对的。更何况主动打架的是他,被欺负的也是他。
“哎呦呦,真是棘手,真的,觉得比暗号破译还难。”
那起打架事件略略传开,另一个当事人鹿生可是忍校里明星学生。鹿生在忍校的优异表现,破译组的成员们都有所耳闻,加之打架事件,不少组员对这个参谋长家的孩子起了不小的好奇心,便在这样非正式的场合下顺势起哄要求族长再多讲讲他这样慵懒的人如何培养出这么勤奋优秀的衣钵继承人的。
虽然部下们的表达有些夸张,不过鹿丸听得出他们喜欢和赞赏鹿生的意思。鹿生是他的好孩子,也配得上这样的夸奖。鹿丸内心压抑着的对鹿生的自豪,在酒力和部下们美言的吹捧下外溢了一些出来,顺势也小心翼翼地夸起了他的孩子。
“鹿生?他不像我。这孩子,认真、努力、上进。太乖巧了,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