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想这样的!我们不想她有事,但是也不想大家都陪着她有事!如果不是那只狗发狂害得梓欣摔倒,她根本就不会死!都怪那只狗!都怪它!不关我们的事啊!”陈敏越说越痛苦,忍不住抱头大叫起来。
“对不起,梓欣,是我们见死不救,都是我们的错。”陈敏流泪喃喃自语,可惜方梓欣再也听不到了,就连当初在场的其他人也不在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为往事追悔。
刘心悦不觉微微叹气,心里不禁感慨,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陈敏她们,如果那天没有下雨,如果她们去爬山之前查过天气预报,如果方梓欣不出去找狗,如果那只狗乖乖听话,如果方梓欣没有摔倒,如果其他六个女孩肯大胆上前拉一把,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引发接下来一连串的凶案。
只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
陈敏说出压在心头数年的秘密之后浑身松快不少,整个人都轻松了,尽管还是很伤心愧疚,但心情已经不似以往那般压抑,更是对抓到真凶的刘心悦百分百地信任,真诚地感谢道:“Madam,谢谢你抓到了凶手,告诉我真相。梓欣的死虽是意外,但我们也是有责任的,不过我不认为凶手因此报复我们六个是对的,其实在红红和婉如她们相继死了之后,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凶手是冲着我们几个来的,所以我才拉着晓蓉出国。可想不到她一回来还是遭到毒手,这次我为了演出回来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幸好有你们警方在,我才能保住这条性命。”
刘心悦摆摆手:“查案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Madam,你问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几个死者生前有虐狗的行为,你们不是爱护动物团体的人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梓欣死后,红红她们将所有的错推到那只发狂的狗身上,认为是狗的错,才会害死梓欣,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我知道她们心情不好会发泄在那些狗狗身上。其实我和晓蓉劝过她们好多遍了,她们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我们只好解散了,各走各路。”
原来是这样。刘心悦听完心情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给她做完笔录之后就让她走了。
陈敏临走前向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Madam,我明天去拜过梓欣和晓蓉的坟墓就会回美国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谢谢你。”
刘心悦目送陈敏离开,心中不觉涌起万千感慨,并没有觉察到杨逸升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你再这么看下去的话,我就要吃醋了!”
“这个就是陈敏,别乱说话。”刘心悦嗔道。
“那我就更担心了,万一她看上你了怎么办?”杨逸升继续嬉皮笑脸,惹得刘心悦没好气地瞪了他两眼。
“说正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逸升瞬间变得正经起来:“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在我被何贵德绑架的时候,曾经隐隐约约听到他跟人说话,我怀疑他可能还有同党。”
刘心悦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刚才我翻看案件资料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许真的还有另一个凶手。”
第二天一大早,陈敏换了一身黑衣,前往章晓蓉的墓地拜访过之后,就来到方梓欣的坟墓前,衷心地对着她的坟墓说声对不起,又站了一会儿,湿着眼睛转身离开,丝毫没有觉察到身后有个人在悄悄跟着她。
那个人跟着陈敏走到一个拐弯处,偷偷掏出一个注射器,急步走上前正要扎向她,突然陈敏停了下来,迅速转身抓住那人的双手,一个反手就铐上了手铐。这时那人才发现原来她跟着的人不是陈敏,而是重案组的警员钟弯弯。
刘心悦和殷向明等人从暗处走出来,走到那人面前,惊道:“果然是你。”
钟弯弯摘下那人戴着的鸭舌帽,露出一张稚嫩青涩的小脸,正是刘心悦和杨逸升那天在医院里碰到的送花女孩,经过调查,没想到她居然是方梓欣的同母异父的亲妹妹,张季夏。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眼看马上就要成功杀了陈敏,结果却功亏一篑,张季夏心里尽是不甘。
“我在整理案件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你的简历,一个加州理工学院机械系毕业的高材生,居然在深水埗一间花店打工,这也太不寻常了。何贵德只是一个兽医,他可以精确地剖心挖眼,但他不懂怎么制造炸弓单,不过你却可以。我们还查到你在一年半前才回流到香港,那个时候刚好与章晓蓉遇害的时间吻合,之后我爸妈遇袭,你就开始在花店做兼职,而且每次都负责送花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