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丽呆呆地挂了电话,眼神复杂地看向庞静。
庞静倒是镇定自若,笑道:“这就是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让那个贱人也尝尝失去亲生骨肉的滋味,哈哈哈!”
“大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虽然二三房太太面和心不和,但大多时候她们都是站在同一阵线,以联手对付大房为目标,很少会内讧,这次舒二太太居然推舒三太太下楼梯害得她流产,舒子丽心里笃定里面肯定有庞静的手笔。
对于庞静,舒子丽是从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不仅因为庞静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最重要的是她除了舒子朗,谁也不在乎,只要她一狠心,谁也别想好过。舒子丽深知庞静已经疯了,一直对她避而远之,还紧紧抱着舒子朗的大腿,庞静看在儿子的份上才没对她下黑手,但背地里没少推波助澜折腾她。
庞静闻言又笑了:“女人之间联盟是最脆弱的,老二面精内蠢,一时听信别人的无心之言头脑发热做出什么蠢事也是有可能的。”
舒子丽总觉得这样的庞静很陌生,很危险,不觉更加忐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累了,想休息。”庞静终于露出倦容,神色有些疲惫,“上一代的事情就让上一代解决,但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我儿子的东西被那两个女人抢走,任何人都不行。舒家越乱,子朗才能有可趁之机。”
可不是嘛,舒三太太的孩子没了,两房太太的联盟瓦解了,她们的儿女又不是跟她们同一条心,她们一下子没了依仗,现在乱成一锅粥,正是舒子朗掌控大局的好时机。
舒子丽心里既怕又喜,怕的是庞静远比她想象中的可怕,喜的是她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不用再搅进这趟浑水。
庞静慢悠悠地替不省人事的舒父扯了扯被子,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老爷子,不是我心狠,而是你那两个女人太不安分了,生的儿女又不争气,她们凭什么赢得了子朗?要是她们能像小杨一样有自知之明,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小杨?舒子丽不禁竖起耳朵想认真听,可庞静却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昏迷的舒父。这下轮到舒子丽不淡定了。
“大妈,你说的小杨是谁?”
庞静轻轻叹了口气:“一个无知少女,二十多年前被你爸骗到这里,还将她软禁在舒家,后来因为难产去世了。那个女孩才十八岁,年轻又单纯,一开始她不知道你爸有家室,后来知道了就闹着要走,你爸一生气就关住她,她只能在舒家行动。她一得知我的身份就跑来跟我道歉,算她还有点羞耻心,就是人太蠢了,一个老三就害得她一尸两命,真是可惜啊……”
舒子丽听着庞静在感慨,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禁为这位素未谋面的生母感到悲哀,如果当初她肯听家里人的劝诫,狠心跟舒父一刀两断,也不至于红颜薄命,她的人生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行了,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帮子朗处理公司的事情,老爷子有我看着呢,死不了的。”不过是生不如死而已。
舒子丽点点头,转身离开之际又被她叫住:“等子朗大权在握,你就离开舒家吧,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老爷子有我照顾,不用你们小辈操心,我也不想再看见你。”
求之不得呢。舒子丽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她并没有听到庞静在她离开之后低声喃道:“小杨,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事了……”
舒子丽这次回来早就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庞静这么给力,一出手就将局面扭转回来,给她和舒子朗省了不少功夫,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而且够狠。
尽管二三太太不成气候,舒子铭离家风流快活去了,但之前她们留下的烂摊子还需要她和舒子朗去收拾,尤其舒三太太失去孩子之后整个人都疯了,一时清醒一时发疯,抓着二太太和佣人们来打,舒家好不热闹。
舒子丽除了要处理公司的事情,还要管着两位太太的事情,整个人都忙得快虚脱了。可是舒父不在,庞静又不管事,舒子朗不会处理女人的事,舒子铭又没有担当,舒家又没有新的女主人,家里有事还是得找舒子丽。
原本舒子丽还想跟舒三太太摊牌,质问她关于生母的事情,可是见她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简直比死了还难受,舒子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替生母讨回公道了,也许不用她出手,恶有恶报,舒三太太已经尝到苦果,得到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