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畜生…”正当此时,噔噔噔的敲门声响起,张启山怒视了一眼没理会,莫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夫,是我。”“副官伤重,我正在替他擦洗,你不方便进来!”莫测抬眼瞅了瞅尹新月,抿了一下嘴,“表姐,我们一会再来吧”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去,张启山拾起毛巾踌躇了片刻,遂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恩…”只是轻微的触碰都会让昏迷中的副官一阵排斥,张启山摇头叹了口气,“忍着点,一会就好”也不知副官听没听进去,可能感觉到有人在安抚,即便是痛也安定了许多。
时间过了许久,下人端走了最后一盆水,张启山找来自己的睡衣穿在了副官的身上,贴心的给他盖上了被,看着昏迷中的人暂无大碍,才去楼下找来了莫测。
莫测收回听诊器,打量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副官,转头道“姐夫,能让我看一下副官的伤势吗?”张启山皱了一下眉,“我知道姐夫担心什么,我不是传统的大夫,病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不存在性别的差别对待,而且,他现在的伤势只从外表我是看不出来的。”张启山抬了下颚示意。
解开副官身上衣服时,他的状况显然超过自己预期,莫测觉得有些不妙,又掀开了副官下身的被子,张启山想说什么又犹豫了回去。
她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侧身翻过副官,看到他后身外翻的伤口瞬间,惊讶的看了张启山一眼,“姐夫,张副官遇到什么事情能告诉我么?”张启山皱紧眉头,“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不过在牢房中我发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不便多说”话已至此,莫测急忙转身去拿针剂,“姐夫,我明白了,我先给副官打上消炎针,防止感染”。
张启山点点头,莫测拿好针打算注射时却停住了手,副官腹部的一个明显的针眼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姐夫,副官之前有注射过其他药物么?”“什么意思?”“你看,他的小腹有一个明显的针眼,根据这个针眼的力度我确定有针剂打进过他的腹部,如果是这样,这药物和药物之间的化学反应是难以估量的,若是与之相克的药物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一群混蛋!”张启山掐腰立住胸口起伏不止,莫测又仔细看了看副官后面於结的伤疤“姐夫莫要动怒,我有一个猜想不知正不正确”“你说!”莫测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怀疑…副官的身体里应该是被强行塞进去了某种物体,然后此物体会和他腹部的药剂发生反应,致使达到某种目的”张启山握紧拳皱了眉头“你怎么确信?”莫测低头将手放在针口的位置试探性的摁了下去,“额恩…”副官紧咬住唇,痛哼了一声,“姐夫,情况不妙…”张启山猛地抓住床栏杆,“那你可知他身体里是什么东西?”莫测摇了摇头“现在的医学技术还没有办法探测人体潜藏的物质…姐夫,既然注射不行,那就先外部消毒处理一下伤口吧”。“好多谢,我来吧,你出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好…”
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暂且只能这样,酒精沙的皮肤一阵疼痛,张副官此刻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感觉有人在触碰自己的身体,忙哆嗦着挪着身子,张启山闻声抬起头,是又惊又喜,放下药水给他系好睡衣,却在伸手触碰的那一刻副官睁着大大的眼睛恐惧的向后挪。
张启山心如刀绞,一时间哽住,他从没有见过副官这个样子,就算是死亡都何曾畏惧过…抬眼温柔的慢慢靠近“我是张启山,我们到家了,没事了…没事了…”
“佛爷…”听到张启山这几个字,副官的眼神终于开始有了光亮,警惕的姿态在张启山靠近之后拥抱的那一刻慢慢放松了下来,“没事了,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一匹野兽可以满身伤痕的时候自己舔伤口,但一被嘘寒问暖便受不了了,这么多天的疲惫和挣扎终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放下了心里的忌惮,这种温暖让强忍住的泪水也不禁夺眶而出“佛爷…佛爷…佛爷…佛爷…”一遍一遍叫着张启山,泪水浸湿了脸颊,此刻的副官就像个迷失终于回家的孩子,那一瞬间的夺眶而出让压抑在胸口的石头落了地。
张启山听着这一声声的呼唤,眉头紧锁,看了看他憔悴的面容上流下的眼泪不禁心里一紧,抬手轻擦去泪珠,“没事,都过去了,别哭了…”副官渐渐收起了泪水,这几天他瘦了好多,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更让张启山心痛的皱眉,这副身子太累了,也太疲惫了,原来,有他张启山在的地方才是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