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要小心他!”举枪的康斯坦丁也在叫。
我开始头疼,疼的厉害极了,像是被人钻了一大把的钉子,全都钉了进去。
我估算着我开门冲进教堂所需要的时间是不是少于身旁的康斯坦丁冲过来抓住我的时间,是不是能躲过举枪的康斯坦丁开枪的几率。
因为,哪一个都不是真的康斯坦丁!
我不能再犹豫了,他们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他们的笑就像是死亡的召唤,眼睛里假惺惺的关切就像是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我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行动起来。
心里倒数着
——三!
——二!
一!
——跑!
在我转身去推门的那一瞬间,两个康斯坦丁就像是疯了的大白鲨向我冲来,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半个身子还没有钻进去,我就看到一个黑影已经包裹住了我。
难道这回真的完蛋了?
紧急的时刻,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他的手凉极了,像是千年的寒冰,一把将我往后扯了下,把我顺势拽进了门里。
然后是尖锐刺耳的虫鸣,像是在超高分贝的放大器下发出的虫鸣。我有一瞬间都觉得自己耳膜被穿了巨大的孔。
只见两个假的康斯坦丁瞬时间现出原形。离我最近的康斯坦丁就像是在蜕皮的舌,皮子一点点的掉落下来,定睛看去,它就像是一个女人,可是却又是男人的脸,狮子的牙,蝎子的尾巴。
而之前举枪的那一个立刻飞散成无数蝴蝶一样的虫子,它们嗡嗡的飞,最后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带着死亡气息的警告。
“Papatayin natin sila!”
然后嘭的一声,像是自燃起来一样,升腾出巨大的火焰,烤焦的味道被风吹过来,然后就什么都消失不见了。
手还被紧紧的握住,我回头望去,四目相对。
我身子一软,瘫到他的身上。
眼泪就像是决堤的大坝怎么都控制不住。
“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康斯坦丁回抱住我,丝毫不在意我身上的狼藉与腥臭,他胸口鼓了一口气又沉下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眼睛里全都是愧疚与恐惧,极深极深。看的我愣了好久。
回去的时候是康斯坦丁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叫到一辆车,车子停到回收站还要走出一两公里开外的地方。
康斯坦丁背着我,我在他的背上终于感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怎么就眨眼间你就消失了。”又闻到硫磺味了,我屏息,嘴巴却还是不住的问。
“有东西在蛊惑着我们。”
“我刚刚差一点就要死了,有一个大象那么大的怪物只差那一点距离就要吃掉我了。”
“嗯。”
“刚刚出现第一个假的你时我还真的以为是你,可是我说我臭死了,让他不要靠近我。”
“嗯。”
“然后出现了两个,我真的怕了,我就问他们要烟,他们谁都不给我,我就知道两个都是假的。”
“嗯。”
“幸好你来了,真好。”我说着眼皮越发的沉,沉得像是挂了两块石头。
“嗯,我来了。”
“你为什么总嗯啊,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我闭着眼,迷迷糊糊的说。
“妮可。”康斯坦丁扬了扬声,轻轻的唤着我。
“嗯?”
“我很怕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我刚想张嘴说句没关系,你来了就好,可是大脑就像是突然死机,觉得所有的力量都被黑暗吞噬掉。
无尽的黑暗终于来了。
康斯坦丁18
那天回来以后康斯坦丁就变得很沉默,烟抽的凶极了,一会就是一地的烟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又变得很害怕,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起来。
因为——那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已经两日了,他叫我呆在公寓里不让我出屋,我倒是也听话,还真就不缠他。
他沉默起来的时候我其实也是心里没底的,看他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我都怕他的肺都要黑成了沥青。
他每次出门回来,都显得格外疲惫,我问他怎么样,他总会宽慰一笑。
可是我知道,压根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午夜老爹的封印已经被冲破了,就在从教堂回来之后。
我当时只记得我昏在了他的背上,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大睡特睡到第二天下午。
身上已经被擦干净了,衣服也被康斯坦丁换上了干净的。醒来的时候他正守在一旁的红沙发上,依旧是白色的衬衣,风衣就搭在床沿边上,我见到连忙收了收脚,生怕碰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