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男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睛，心下一动：“好。”
最近，各大电视台都争相播放红色的谍战剧，以此缅怀革命先烈。李小男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剧，身旁靠着苏三省。
“苏三省，你说她究竟有没有做错？”她看着电视机里已经暴露身份的女人被抓去审讯室审问，面对深爱她的男人的质问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她是做错了吧，她想。
“我不能说她做对，亦或是做错，但我想她一定不会后悔。如果她能活到看见抗战胜利的那一刻，我想她会很欣慰她所做过的一切，因为她所期盼的未来真的很灿烂，像她一样。”苏三省说。
在一次次的触碰下，他看见前世他爱的那个女孩子对信仰的坚守，无论遭遇到什么，都始终咬牙坚持，这是他无法做到的。正如她所说的，唯信仰与祖国不可辜负。
听了他的话，李小男垂眸，喃喃道：“也许有时候应了那句，我爱你，但是我更爱我的信仰。”
尽管她轻声说，但仍然被苏三省听见。隐约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
幸福的生活总是短暂的，就在苏三省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很久的时候，一张纸划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前辈，这是今天的名簿。”一名地狱使者，也就是上次那位，把黑色的信封交给了他。
“谢谢，辛苦了。”他接过，向他道谢。
苏三省回到房间，打开信封。当他看到上面的字的时候，瞳孔猛然收缩，手上的纸掉落在地上。
有时候，得到后失去比从未得到更痛苦。
☆、第四十章
李小男知道有一天她会面临死亡，迎接死亡的到来，只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声音对她说：“李小男，25岁， 2017年3月16日10时23分死亡，死因，心脏停止，是你本人吧。”
“你来了。”她微笑着，一如以往般干净纯粹的笑容。
“嗯。”他低头，不想让她看见他眼中的情绪。
“那我们走吧。”她牵起他的手，像往常一样，仿佛从未遇见过死亡。
一路上，苏三省和她并肩走在路上，沉默不语。
“这里原来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啊。”李小男来到茶屋，环顾四周，有些惊奇，然后看着他沏茶的背影，想笑却又难以露出笑容，她说，“对不起，不能陪你走到最后了。”
苏三省转身，放了一杯茶在面前，而她的面前，是一杯温水。
他们此时面对面坐着，像那时坐在审讯室里一样。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又像是带了些嘲讽。在他看见名簿的时候，想要寻找她的下一世，可结果却令他绝望，因为她已经入不了往生门了，这是她的最后一世。
看见他的神情，李小男了然：“我没有轮回了吧。”看来，终究还是失败了呢。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他惨然一笑。
“我遇到了神。”她只是这么说道。
“你总是对我那么残忍。”他紧抿嘴唇，“所以，你答应我的求婚是因为可怜我吗？”
李小男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一如当初上一世他在审讯室握住她的手一样。
“如果我不爱你，我就不会答应你的求婚了。”她说。
苏三省想起曾经陈深当众向她求婚，却也被她婉拒。
他反握住她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说什么？”
李小男说：“笨蛋，我爱你。”话音刚落，就被苏三省低头吻住，带着欣喜而又或是绝望，疯狂而又霸道的欺上她的唇。他终于听见她说她爱他了，可是他们终将都逃不开分离。
良久，他松开她。
“接下来的路，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走下去，知道吗？”她不舍抚上男人的脸，试图努力记住他的轮廓，尽管无用。
“别走。”他近乎哀求地对她说。
李小男知道自己已经不能久留，摇摇头说：“三省，我注定要离开，你是留不了我的。别送我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消散的样子，好吗？”
“好。”他强忍心中的悲痛回答道。
最后，她还是走了，连同把他的阳光也一并带走了。从此，他的世界又再度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