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你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的,你真的太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儿了”
顾惜君噗嗤笑出声,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她心道自己在他面前就顾虑甚多、思前想后,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妈子,一点也不像那个年轻骄傲的武当少侠。
“青书哥哥,这次是我错了,”顾惜君环住他左臂,轻声嗔道,“我只会让你担心。”
“我没有怪你,要怪也只会怪我自己。”宋青书语气中有一种轻微却难以忽视的戾气。
顾惜君并未察觉,听完他的话只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晃了晃他的胳膊,笑道:“不怪你不怪你。我们和好了,对吧?”
“本来就没有不好。”宋青书望着她笑道。
“嗯。”顾惜君放了心,就开始想别的事,“怎么二叔他们都在五叔房里?”
宋青书闻言眉间袭上一丝担忧,道:“是无忌,他中了玄冥神掌,虽然有你的药,掌力去了三分,如今爹和几位叔叔轮流给他输内力才好了些,可还是没办法消除掌力。暂时倒不要紧,只是长此以往,恐怕不好。”
“若张真人出关,想必会有办法的。”顾惜君道,心想若她去取来九阳神功的功法,那张无忌不就有救了吗,他如今父母俱在,更没什么好担心的。
“马上就是太师父百岁大寿了,他老人家出关也就这两日了吧。”
顾惜君心道马上张三丰百岁大寿,那么多武林中人趁机逼上武当山发难,可得好好重视啊,便道:“青书哥哥,你说那些坏人会不会再来武当山找茬?”
宋青书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安慰她道:“他们再来我们也不怕,惜君不要担心。那天三个坏人最后不是走了吗?”
顾惜君看到他眼里云淡风轻,自然明白面前的武当少侠对武当那种引以为豪的情感,暗叹一口气,心想,哪有这么容易,谢逊当年以成昆的名义做下那么多恶事,绝壁是洗不白了,而武当一意孤行隐下谢逊踪迹,就相当于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更何况还有许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她抬头眸中难掩忧色:“若不止三个人,而是三十个、三百个呢?若他们趁着张真人大寿,一同逼上山来呢?那怎么办?怎么收场?”
宋青书一怔,眉头渐蹙起,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吗?”
“我猜的罢了。他们若要找上门来,哪里还等我们办完寿宴,再昭告天下五叔因兄弟义气而不能说出谢逊踪迹的苦衷呢?他们必定要趁我们措手不及,抢占先机。如果我们不提前一些想好怎么应对,到时候就难办了。”
宋青书望了她半晌,而后神色变得肃穆而严厉:“还是你想得周全。本来爹和叔叔们是想着太师父寿诞过后,在黄鹤楼英雄大会上交代了金毛狮王谢逊这回事,再同下江南,三年之内每人各作十件大善举来了结龙门镖局一事。现在看来,竟是我们想少了,除了龙门镖局,还有谢逊的那么多仇家,看来是要一齐上武当来了。我这就去与叔叔们商量。”
“嗯,我就不去了,我每次都那么多事,怕你们厌烦了我。”顾惜君玩笑道。
宋青书闻言竟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记,自己先忍不住一笑道:“就爱胡说。长记性了吗?”
顾惜君瞋他一眼,拂开他的手转身往习武场过去,边走边道:“我去练刀了。吃晚饭再来叫我。”
宋青书轻轻一笑,转而眉头又微微蹙起,快步往张翠山房里走去。
结果到了天全黑了顾惜君也不见人叫她吃饭。好饿……
还是一个小道童见习武场上还晃着一个人影,走过来一看是这一位,惊叹道:“顾女侠真是太用功了!掌门和师叔们也是,这么晚了还在议事,真是我武当之福。不过你们都不饿的吗?”好奇眼。
顾惜君微笑脸,道:“练功练到深处,就会忘记身体的疲劳和饥饿。”
继续微笑脸,高深莫测道:“你们中原人不懂。”
虽然真的不懂但是看起来很厉(qi)害(guai)的样子,小道童星星眼望着顾惜君离开。
咦,那个方向难道不是膳堂吗?
顾惜君一个人愤愤吃完了一大碗粥和一个馒头,宋青书方姗姗来迟。只见少年面怀歉疚道:“爹和几个叔叔商量晚了,我在一旁听着,误了叫你吃饭的时候。”语气十分抱歉、十分不忍,听得顾惜君那么厚的脸皮都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