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西门吹雪抡脸,玉罗刹总是一边骂着“逆子”,一边嗷嗷嗷的叫着躲闪,全然没有和小闺女对战的时候乐呵呵的让小言欢朝着他的脸拍的时候的慈爱,也没有了半点西方魔教教主该有的风度。
不过哪怕是小闺女再软萌可爱,藏剑重剑的威力玉罗刹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所以“拍脸”这种可怕的游戏,在他家小闺女十岁之后,玉罗刹就不再跟小言欢玩了。每次看见宫九脸上的红痕,玉罗刹也会默默地怀疑一下人生,而后心虚的感叹自己这个当爹的是否太不称职了——没有养小闺女就算了,现在连陪人家玩一会儿居然都推三阻四的,呜呜呜呜哭出喵叫。
总之,在西门吹雪觉得上官飞燕不配脏了他的剑,所以他和自家幼妹一左一右联手将上官飞燕的脸十分对称的拍得塌陷下去之后,西门吹雪也同样还剑入鞘。
只是,还没有等上官飞燕的疼痛感蔓延开去,在场的众人便听见了一声不小的声音。只听“彭”的一声,上官飞燕“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惨叫出声,空气之中也飘散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宫九手中的东西还冒着缕缕白烟,那是众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样机甲制品,陆小凤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看着宫九顺手将那玩意扔在下人呈上来的盒子里,陆小凤才结结巴巴的问道:“这是、这是什么?”
“让这只燕子变成死燕子的玩意。”宫九顺手扣上了木盒,并没有将那个东西拿出来让在场众人细看。望见笑笑也看过来的目光,宫九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默念了连个字。
他说,晚上。
这种大晚上的约人家小姑娘的混蛋被打死都不冤。不过西门吹雪这会儿正在因为自己的剑被弄脏了而烦心,因此还没有留意到宫九的小动作。而言欢早就习惯了她家九哥哥不知道从哪里就会窜出来找她,因此她也跟着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
众人的目光转向了上官飞燕,只见她的脸上,四肢和胸口都往外冒着鲜血,那一颗颗钢珠似的玩意嵌在她的身上,还有那已经看不出形状的脸上,红的血珠子和白色的小钢珠都让人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陆小凤干呕一声,虚弱的对花满楼说道:“花兄,你真是幸福。”看不到也是一种幸福。
陆小凤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密集恐惧症”的玩意,他只知道,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再一想起上官飞燕的那张脸,恐怕自己都要留下心理阴影了。
独孤一鹤和闫铁珊这样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都有些不适,闫铁珊吞了吞口水,惊悚的望向宫九,而后不确定的道:“她死了?”他们并不害怕死人,可是像是这样惨状的,还是会让人极为难受。
宫九面色如常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上官飞燕,没有对她如今的状况表现出丝毫的诧异或是惊悚,他松了耸肩,随意道:“谁知道呢,或许死了吧。”
说着,宫九上前漫不经心的用脚尖点了点上官飞燕,丝毫没有顾忌自己洁白的鞋面被上官飞燕的血弄脏了。
上官飞燕被人踩在了气管上,呛咳出了一口血。宫九欣喜的说道:“还活着。”他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而后急于与人分享的稚子。可那不是什么新奇玩意,而是一条生命。
哪怕独孤一鹤和闫铁珊对上官飞燕恨不得食肉寝皮,如今看见宫九脸上的这幅混不在意的模样,他们也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宫九却不管旁人是如何看自己的,他冲着独孤一鹤和闫铁珊摆了摆手,而后伸手一指地上苟延残喘的上官飞燕和已经昏厥过去的霍休,漫不经心的道:“这两个玩意你们要不要了?不要本公子就让人处理了,省的脏了本公子的地方。”
霍休对于宫九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前生宫九就渔翁得利的接手了青衣楼的全部势力,对青衣楼的运转已然十分了解了。霍休为了急速的扩张自己的势力,用人方面颇有一些无所忌讳。前生宫九为了清理那些渣滓和分辨真正的可用之人,当真是费了不少功夫,不过今生他已然不必如此了。
那些青衣楼的人他早已摸清了底,可用的就继续用,用不了的就一并出来了便是。
而除却青衣楼,前生霍休聚拢起来的家财因为无人打理,最终慢慢散尽,唯有交给朱停夫妇的那一部分被保留到了上官雪儿长大,而今生……宫九捡了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