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不在一起的喜好,分歧的价值观。就算是在学校,他们一同就读的学校,他们也有截然不同的朋友群。克拉克没几个异性朋友,除了嘉德丽雅、就是拉娜,其他朋友就是球队队友、跟转学生亚历山大。跟亚历山大变得要好,还是对方主动找来、问他课业问题,老师交代他多照顾新同学、两人才成为好友。
不知不觉间,克拉克发现,自己的生活几乎被嘉德丽雅掌控。他找不到自我。他的时间排序总是以嘉德丽雅为优先。嘉德丽雅要去参赛?他请假。嘉德丽雅要去哥谭?他推掉比赛。
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克拉克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能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嘉德丽雅。他不想失去她。
所以,克拉克选择假装。
假装没有异样,假装他们还是无话不谈。假装他对嘉德丽雅那些凶残的、能取人性命的研究毫不在意,假装他也能融入嘉德丽雅未来的世界。
这个方法糟糕透顶。
克拉克很清楚这点。
然后,亚历山大给嘉德丽雅送了条珍珠项链。
克拉克实在没办法继续假装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克拉克觉得,他需要找其他事情做,去分散自己对嘉德丽雅的关注。他不能再让自己的情绪整天就被嘉德丽雅牵动,否则下一次、再看见嘉德丽雅靠近某个谁,克拉克真的很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杀了对方。
那次目睹亚历山大亲吻嘉德丽雅之后,克拉克猜想,嘉德丽雅八成以为、她及时扑上来,就算是成功阻止他发飙。事实是,并不。他还是揍了亚历山大,在隔天下午。
“揍我应该表示,你还没准备跟我绝交?”亚历山大半开玩笑。
“没有下次。”克拉克不想搭理对方的玩笑,因为根本就不好笑,“你到底想做什么?”
亚历山大靠着白瓷砖墙。他们在校园内,男厕,一个嘉德丽雅绝对不会闯入的地点。在这里,克拉克可以安心地做嘉德丽雅不认识的卡尔艾尔。他可以不用做温和、善良、体贴、忠厚老实的克拉克肯特。
“大概是……帮你追求她?”亚历山大是这么说的,看起来无比诚恳、还有点委屈,“我假设你已经发现到,丽雅再感情上、不是一般的迟钝。你们之间一陈不变、需要调剂,继续下去不会有结果请你相信我。”
“不需要你担心。”克拉克觉得亚历山大在鬼扯。
“拜托,克拉克。”亚历山大笑了起来。他抹掉被克拉克揍出血的嘴唇,还是那样、亲热地搭上克拉克的肩,“我是真的想帮你。你想看见未来的某天、你喜欢那么多年的女孩真的跟别人结婚?永远把你当兄长?别拒绝我的好意。你看,现在丽雅认为接吻都不算什么,往后想想,她会不会认为上床也──”
克拉克甩掉亚历山大的手,愤怒地瞪着对方。
“并无不敬,只是合理的推测。”亚历山大高举双手表示无辜,“等等,你的眼睛刚才红了。你还好吗?克拉克?”
“我没事。”克拉克别过脸,揉揉双眼。果然,最近他的能力越发不受控。
“瞧你气的,要是真有那天你还能冷静下来才有鬼。我不想去监狱探望你,你是我的好兄弟。你需要一点帮助,克拉克。就算不是我……至少你试着跟其他女生做个朋友?你总要搞懂女生的想法吧,这点我没有说错?”
单就这点,克拉克想,亚历山大说得倒是有理;他太不了解女性的想法,没有一点浪漫细胞,幸亏嘉德丽雅一直都很好哄。呃,拉娜……不是批评,只是,自从认识托尼,拉娜就越来越不像女孩了。偏偏她身边没有其他参照,总不可能去问娜塔莎?他绝对会被对方掐死。
克拉克犹豫了很多天,才决定参考亚历山大的建议。主要是嘉德丽雅去哥谭过圣诞、离开堪萨斯的那天,对他的表现奇怪无比。
照旁人的角度看来,说真的,嘉德丽雅就是得不到糖、变着方法无理取闹的孩子。她想要他陪她去哥谭过圣诞,他没答应,于是她就在雪地里跺脚、塞贵重礼物给他讨欢心、最后又疑似报复地啃他一口。
克拉克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在风雪中,他捂着还有嘉德丽雅牙印跟血丝的嘴唇回头时,他养父强纳森古怪的表情。
“……爸,你觉得,刚才那算不算是一个吻?”克拉克问。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