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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自从嫁入胡家,原本因为身份而卑微的心一下子就膨胀到了一定程度。
她一听说了这事,蹦高似的要让公公治展昭的罪。那副样子别提多么张扬跋扈了。
见她这般,胡制台好玄没撅过去。
她没放在眼里不算什么,胡制台这个朝中的大员却是明白这俩口子的身份的。
且不说展昭跟着包大人这位辅政大臣,只说莫愁是先皇钦点过的人,身份就不是一般官家女眷可比的。
现在的禁军统领单正是单状元的哥哥,可谁不知道他当初是展夫人的陪嫁侍卫。
再加上开封府,南清宫和桑狄两位将军,这样的身家背景放眼整个大宋,哪个敢得罪?
还有张太后亲近的态度,以及当初这俩口子失踪时,大宋的朝堂和江湖闹成了那般模样,胡制台这个能够混到可以天天上朝的朝中大臣,能不慎重对待这俩口子?
一个家里只要有一个是明白人,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被公公训斥了一番后,翠翠的态度也端正了起来,哪怕莫愁晒了她一个时辰,她都没敢纵着性子大吵大闹。
有些人吧,别人对她越好,她越是作贱对她好的人。而要是旁人对她不好,她就越会上赶子巴结人家。这种人俗称贱皮子,而洽巧翠翠就有这样的本质。
于是莫愁越是晾着她,她心里就却是觉得此间事了,要好好的巴结莫愁。
此时喝着寒舍待客的茶,再吃着精致的点心,翠翠觉得寒舍比她想的还要财大气粗。
这样好的茶,她还是出嫁后才有机会喝到。这种茶,就是在胡家也不常见。而寒舍这里,却是拿来待客,奢侈可见一斑。
转过头,看着琉璃的窗户,翠翠一边把玩着腕上的一只金镯子,一边感慨人生起落。
当年若不是她当机立断,现在的她还不是个侍候人的丫头?
也不知道她的那位好小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落在那群地痞流氓手里,应该已经香消玉殒了吧。
想到她在成亲前,特意找了市井间的地痞将徐家三口离开京城的日期和路线卖了出去的事情,翠翠心里就涌上一股子快意。
就冲着徐玉娘的容貌以及徐家的财产,她就不相信徐家三口还能平安的活下来。
只有他们都死了,才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假的徐玉娘。
别怪她心狠手辣,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欺君之罪是死罪,违抗圣命自然也是死罪。徐玉娘既然连死都不想嫁,那早死晚死,总别拖累她不是吗?
对于这件她自己争取来的婚事,翠翠并不后悔。哪怕胡天伦就是个人渣,一无事处,但是能从下人一步登天成为主人,就让翠翠很满意。
她曾经也想要找一个知冷知热,就像是刘正顺那般的男人。可现实让她认清楚了这个世道。
刘正顺就是个窝囊废,真的遇到事情了,他跟本就保护不了徐玉娘。
哪怕胡天伦有千般不是,可胡天伦命好,他有个好爹。只这一点就让她满意。
曾经,她也想过举案齐眉,夫妻恩爱的过一辈子。可事实上,胡天伦在掀开盖头那一刻眼中的失望,翠翠想要视而不见都不可能。
自欺欺人的过了一个多月的新婚生活,胡天伦就不耐烦整天对着她了。
她哭过,也闹过,可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已经没了退路。
当奢望的夫妻恩爱幻灭后,翠翠顶着徐玉娘的身份,想的却都是利益。
她以长媳的身份抢到了胡家的管家大权,她一边管家一边充实着自己的私房。她想着等到将来有了儿子,胡天伦也收了心,她的日子还会过得更好。
不过前提是胡天伦不能有事。
至少在她还没有怀上孩子,以及没有将胡家二房彻底撵出胡府的时候不能出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翠翠再次看向给她添茶水的寒舍小丫头,“请问展夫人现在方便见我了吗?”
小丫头闻言,先是稳稳的将茶水倒满,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婢子不知道,胡少夫人稍坐,婢子去问问上房的姐姐们。”说完弯腰退了出去。
听了小丫头的话,翠翠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翠翠摸了摸肚子,将视线从茶水和点心上移开。她今天是来求人的,至少此时她还不想丢人的借寒舍的茅房。
翠翠是丫头出身,能从小丫头爬到小姐的贴身婢女,又在关键时候带着大把嫁妆替小姐出嫁。她本身就非常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