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佳仰躺在榻上,双颊微微泛红,紧抿了双唇不吱声。
白景烁探手去摸他的脸,眉毛,眼睛,鼻子……手指顺着挺直的鼻梁下滑,抚上柔软的嘴唇。
路小佳一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咬的非常用力。他的脸上挂着讥讽中带着自得的笑容,像是威胁又像是挑衅。
白景烁回他一个笑,指尖一勾,撩过他的上颚。
路小佳不由得喉间一缩,牙关也松了开,连舌头都卷上了那根手指。
他的吐出白景烁的手指,恶狠狠的盯着他,不耐烦似的喃喃道:“别闹了,快点。”
“好,都听你的。”白景烁觉得他可爱极了,心中的渴望油然而生。他克制不住的去扯他的衣服,说是扯其实是撕。
人一旦觉得某些事物是完整属于自己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肆无忌惮起来。
他不想克制,他没有必要去克制。他放纵着内心中张牙舞爪的野兽暴虐的撕咬着猎物。
去吧,去弄痛他,去伤害他,去折磨他。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因为他是你的。
肩膀的骨头近乎被捏碎,白景烁却似毫无所觉。他心满意足的垂下眼,望着路小佳神色中隐忍的痛苦,和毫不隐藏的杀意,扯开嘴角笑了。
不在忍耐中疯狂,就在忍耐中消亡。幸好,他寻得了一些解脱。
路小佳趴在床榻上睡的极沉。他的脸冲着外侧,头却没有枕在枕头上,而是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胳膊在床榻边耷拉着。
他睡的似乎不太舒服,眉心挤出数道褶皱。
白景烁试着把路小佳的剑放在他的掌中,他立马弯曲了手指扣住剑柄,眉头也舒展开来。
白景烁笑了,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轻声道:“我走了。”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
佩剑跨刀的江湖中人从街头街尾杀气腾腾的逼近,见事不对的路人小贩一哄而散。
白景烁仰起头,笑吟吟看向两侧房顶上站着人,有些诧异。大庭广众之下去杀南宫家的大小姐?疯了吗?要杀人不会找个偏僻点的地方?
“南宫情,你还认得我吗?”瞎了一只眼睛的壮汉恶狠狠的说道。
面色蜡黄的干瘦汉子冷笑道:“人家大小姐怎么会记得你这种人?”
白景烁抬手,将鬓角的碎发理到耳后,回他们一个轻蔑的眼神,曼声道:“别废话,要动手就快点。”
“你的刀呢?”那瞎眼壮汉忽然问道。
白景烁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哼声道:“与你何干?”
“好,动手。”
“杀。”
领头的两个汉子说完,跟在他们身后的人就拔、出来刀剑。
白景烁站在原地不动,连手都没有抬一下。他其实有些烦恼,因为他现在是南宫情,很多东西不能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至于死?任何人都杀不了他。他是不会死在别人手上的。如果一定要死的话,他希望……
宽大的袖摆卷走了刀剑,纤长的手指弹断了刀剑,火红的凤凰在人群中翩然飞舞着。
如果让路小佳或者叶开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明白为什么白景烁打心眼里讨厌动手。当然不会是只因为他无意伤人。
用来救人的指法本就是细腻轻柔的,像是裹了满身的蚕丝。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哪里会愿意用这种缠绵悱恻的手法与人对打,不嫌丢人吗?
他觉得寒碜的很,有人却觉得美得很。明明该是你死我活的杀戮场面,他却像在跳舞一样,长的惊人的袖摆,转身时荡起的裙摆,衬着纤腰玉手,乌发朱颜,当真是倾国倾城。
除了房顶上堵着的人,街面上还站在的人只剩下三个,剩下那些都被打晕在了地上。
瞎眼壮汉看着那些横在地上的人有些迷茫。不曾见血,不曾重伤,更不曾死掉半个。什么时候南宫情对待敌人会如此手下留情了?
他有些神思不属,蜡黄脸的干瘦汉子已经拔了剑刺向南宫情。他顾不得细想,也拔、出了刀上前夹击。
白景烁像是风中落叶般轻飘飘在刀剑中闪躲着。刀是好刀,剑也好剑。带出的锋芒就可以割破人的皮肉。他可不想没打断对方的兵器就被削到手,哪怕只是割破表面的一层皮肉都是他所不能忍受的。那代表起码有好多天他不能乱摸药材。
他抬手在瞎眼汉子的肘部弹了一下,那汉子胳膊一麻,手中的刀松落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