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思柔问的这些问题,佛爷还真不知道,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事也怪我,之前只顾着偷印玺一事,倒是忘了跟你说了。”被思柔一提点,二爷当即了然,忙对佛爷赔礼。
最后还是八爷没有沉住气,急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就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有什么事赶紧说,急死人了都!”
“彭三鞭是尹新月的未婚夫,此次来,为的就是在明天的拍卖会上,点亮三盏天灯,拍下第二轮盲拍的所有物品作为聘礼,履行二人的婚约。”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炸雷在头顶响起,劈得佛爷和八爷半响都未回过神来。
瞧着他们两个愣呆呆的模样,思柔瘪了瘪嘴角,继续道:“如今我们也已知道印玺会参加盲拍,届时,这天灯佛爷您是点也得点,不点也得点。不过,点了灯就表示您应了这门亲事,事后莫要负了新月对您的情意。”
“不是,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假冒的,又不是真的彭三鞭。”八爷在一旁打着圆场,此时佛爷浑身的气压是越来越低,真真有些吓人。
“那又如何?八爷,你觉得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回头路么?”反正也豁出去了,索性就跟他们把底都交了,思柔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道:“而且,在来的时候,为防节外生枝,我已经让人杀了真的彭三鞭。”
“你!”不敢置信地看着思柔,二爷真是吃了一大惊,“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思柔大方地承认道:“就在你们跳火车之后,没留活口。”
二爷看了她许久,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个彭三鞭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抢了他的东西,又和他打过照面,他岂会善罢甘休?要是真被他追过来,反而麻烦。”拉起思柔的手,二爷放轻了声音凑过去对她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难为你了。”
见他真的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思柔也放了心,冲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另一边,佛爷却没有他们俩的好心情。眼下的事本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思柔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拧着眉思索半天,先解决钱的问题,其他的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发电报,让日山准备一下,尽快筹钱过来。”佛爷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这一次,即便是倾家荡产,他也不能让印玺落到日本人的手里。
思柔暗暗叹了口气,拦住了要出门的八爷,道:“时间紧急,还是打电话吧,说得清楚些。楼上有一条是我的私线,绝对安全。”
明天第二轮的拍品不止有青乌子的印玺,还有另外两件据说是极为珍贵的宝贝,虽然并不是他们所想要的,可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将三件拍品都纳为己有。光是想想,就能预见明天的竞拍会有多激烈。
佛爷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先是把所有事务都跟张副官交代了个清楚,又给张府的管家做了交代,瞧他那架势,只要是明天能拍到印玺,哪怕是把家底掏空也在所不惜。可是单凭佛爷一己之力,怕是招架不住整个日本商会,二爷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是把身家都贡献了出来。
尹新月啊尹新月,你发脾气不打紧,为毛到最后吃苦受罪的是我呢?这是要让姐姐我以后跟着二爷喝西北风的节奏么?不管了!反正以后要是没饭吃,她就拖家带口全都住到佛爷家去,让他们管吃管住管生老病死!
拍卖会当天,新月饭店的茶座摇身一变成了会场。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几乎都在一楼,只有少数几个有身份的客人在二楼的包厢内。
对着二楼几个房间大致扫了眼,思柔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正对面是佛爷和八爷,他们的左边坐了位贝勒爷,他手里虽然有些余钱,可终归是没落的贵族,不足为惧。而思柔和二爷的隔壁,是日本商会的人,为首那个穿西装的中年大叔,应该就是商会的会长。
看了一圈下来,思柔小声对二爷道:“另外几个包厢内的情形都能看个大概,只有斜对面那一间不知道是什么人,摆了个屏风挡在中间,神神秘秘的。”
“且不去管他。今天我们只要助佛爷拍到印玺就好。”其实二爷早就发现那间包厢有蹊跷,可是新月饭店有他们的规矩,他们两个是尹小姐请来的贵宾,自然是不好贸然前去打探,免得惹出事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