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还和日本商会有关系?”思柔眉头一挑,有些惊讶:“来头不小啊。”
“可不是嘛!”棍奴说着,给了思柔一个“你懂的”眼神,又回去垂手站端正,好像刚才在背后说小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思柔了然的点点头,转身慢慢往自己的包厢走。回想老九门里的所有人物,连同后来的几部盗笔,提到的洋人并不多,唯一在九门老一辈和孙辈中出现的,还占了大篇幅的反面Boss,只有一个裘德考罢了。
真的是那个披着传教士外衣,内里却是个奸诈、狡猾,吃人不吐骨头的恶棍么?一边走一边想的思柔站在包厢门外,回头朝着那间神秘包厢张望了几眼,终是转身进了包厢,坐在椅子上默默发呆。
半个小时过得很快,二爷注意着对面和楼下的情况,一时也没发现思柔的不对劲。直到佛爷将装着满满一箱银票的箱子扔下楼,示意拍卖会可以继续,他才松了口气对思柔笑道:“这下好了。”
“嗯,九爷办事还是蛮有效率的。”思柔也仰头冲着二爷笑弯了眼。
“刚才你出去了没看到,佛爷把隔壁的日本人好好训了一顿,说得真解气。”伸手把思柔杯子里已经凉了的茶倒掉,又帮她重新沏了一杯热的递过去,二爷又道:“看样子,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瞧了眼对面又点起一盏天灯,思柔把热茶捧在手里,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眼下印玺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照着佛爷的性子,肯定是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回长沙去的。可如今佛爷是新月饭店的新姑爷,他们真以为跟来时一样,随随便便就出得去么?新月可不是傻子,她真没瞧出来眼前这个“彭三鞭”有问题?不逼着佛爷立马成亲就算是便宜的了。
突然生出一丝看好戏的心思来,思柔瞧着已经下了楼的佛爷,忍不住翘起来嘴角:佛爷这种直男癌患者,就该新月这样的妹子才能制得住他。
确认了印玺的尺寸大小和上面的印记,都和当初他们在矿山里的拓印相符,归心似箭的佛爷再也坐不住了,通知大家收拾行李,坐下午的火车回长沙。得知他要走,新月当即就杀了过来,把佛爷给堵在了房间里。
思柔听二爷讲完,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接着又叹了口气,用一只手拖着脸颊,皱着眉问二爷道:“带来的家当都给新月做了聘礼,之后她和佛爷成亲,咱们是不是就不用随份子了?”
“呵呵呵,原来你一直在纠结的就是这个?”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二爷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才道:“你倒是喜欢操心别人的事。别忘了,咱们也还没有完婚呢!”
因为矿山的事,他们俩的婚礼也是一拖再拖。这件事思柔也有责任,当初要不是她一时心软,鼓动二爷帮忙调查,他们早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身份尴尬?
思柔咬着唇,瞥了二爷一眼,厚着脸皮建议道:“那回去让你娘和我大嫂重新选个日子?”
“都听你的。”二爷是顺杆上,当即就一口应了下来。
回程的火车比起来时可是热闹了许多!
瞧着对面一直对自己瞪眼睛的新月,思柔笑得心虚,最后索性一头扎进二爷怀里,嘟囔道:“我困了,靠着你睡会儿。”
“李思柔,你敢睡着试试!”忍了许久的新月终于炸毛了!
听到她吼,思柔立刻回身坐好,理了理头发,端起一张正经脸,道:“不睡了,有什么话你说,我都听着呢!”
“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枉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越说越激动的新月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冲到思柔旁边紧挨着她坐下,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你说,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啊?干嘛要跟他们一起骗我?你说、你说啊!”
早就怂了的思柔被她摇得险些散了架,举起双手赶紧投降:“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让后指了指对面的佛爷,委屈巴巴地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也不敢说嘛。”
新月顺着思柔指的方向,回头狠狠瞪了佛爷一眼,又对思柔道:“这一次暂且先饶了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
一把抱住新月,思柔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猛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要不是事情紧急,我也不会帮佛爷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