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过了小半个月,大土司前前后后派了几次人过来,给他们送些吃穿用度,她自己倒是从未露过面。思柔见她识趣,又懂得避嫌,对她倒是有了些改观。
这天和二爷刚用过午饭,碗筷都还没洗妥当,就见院子外面有几个人,行色冲冲地正朝着他们这边儿走来。走在头里的那个是八爷,跟在他身后的除了张副官,还有好些日子没瞧见的新月和佛爷。
可是佛爷的状态瞧上去很不对。那么高大威严的一个人,像个小孩子似的牵着新月的手,看上去还有些神神叨叨的。思柔心觉奇怪,再去看其他三个人,他们竟都是一脸的愁容。比起二爷生病时同样焦躁憔悴的自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佛爷的情况比起二爷来真的是差了很多,他已经过了嗜睡的阶段,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新境界。除了对新月还有些印象,谁都不认识。佛爷不搭理人,对他们连个正眼都没有。谁要是敢靠近他,铁定挨一顿暴揍没商量!眼下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成天用自己的脚和手丈量屋子的尺寸,在他能碰到的任何物件儿上写写画画。
“他这样多久了?”看着满地的鬼画符,思柔担心地问了新月一句。说真的,这样的佛爷跟失心疯有什么两样?
“我们离开长沙后,他的病就越来越严重,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经过这段日子的磨练,对佛爷这个新爱好,新月早就已经习惯了。见佛爷要往外走,她上去把他又给拉回来。“之前找了很多大夫,也用了很多方法,可就是不见好。我都快急死了,可是急又有什么用?”
“别急,会有办法的。二爷不就已经好了么?”话是这么说,但是佛爷现在的状态,思柔心里可没什么底。之前二爷的身体虽然是很差,可也比佛爷好上许多,至少,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呀!
知道思柔是在安慰自己,可新月始终对佛爷抱有一线希望,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勾起嘴角冲着思柔露出笑来,新月搂住她的肩膀,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是先说说你吧。打算什么时候生一个,我可是一直等着做干娘的!”
“去,没正经!”被她说得红了脸,思柔佯装生气,撅着嘴不说话。
新月拉着她的胳膊,盯着她瞧了半天:“该不会你们还没……这都多久了?他就没主动找你啊?”
“越说越流氓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思柔拧着胳膊想要挣脱,奈何新月就是不撒手,最后她只好放弃挣扎,轻声嘀咕道:“他不是伤才刚好吗?”
“啧啧啧,你们每晚可都是睡的一张床,哎呦喂,该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新月说着还冲思柔挑了挑眉,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呢!”抬手打了她一下,思柔的脸涨得通红。这个女人太八卦了,什么事都敢问,让她怎么回答啊?正在纠结,就见刚还在地上涂鸦的佛爷噌地站起来,大长腿一迈,两步就出了院子。思柔忙指着佛爷叫道:“赶紧的,你家大儿子又跑啦!”
新月忍不住怼她:“呸!你儿子!”话刚出口,新月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无所谓,就怕你吃亏。”捡了便宜的思柔两手一摊,笑得合不拢嘴。眼看着佛爷都快走得没影了,才急忙道:“追啊追啊,跑远了都。”
追出去几步,新月回头对着她凶道:“回来再找你算账。”
得瑟地摇摇头,思柔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气得新月牙痒痒的。
等新月追着佛爷跑远了,思柔才开始反省:过了这么久,二爷的伤也差不多痊愈了,那她和二爷,是不是应该把某些事情给补齐全了呢?
晚饭过后,没跟任何人打招呼,思柔就跑得没了人影。在其他人纳闷的时候,只有新月面露了然之色,捂着嘴偷笑了好一会儿。临回房之前,还特意跟二爷说了声“加油”!
二爷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心里惦记着思柔,也早早地回了房。
沐浴时用了新月给的香胰子,味道还挺好闻。换了件真丝睡袍,貌似把她裹得严实,可只要稍一有动作,就能从衣摆的开衩处看到她白白的大腿。拿出下午从胖子那里顺来的苗家自制烧酒,思柔就着瓶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呃……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