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没有外人,而且大家也知道她酒量虽然不大,但小酌一杯却是没有问题的。见大家伙儿兴致都高,思柔自然是不会推脱,爽快地拿起二爷的酒杯,斟满之后敬过大家,仰头就干了。谁知一杯酒才刚下肚,跟着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她脸色一变,在他们的起哄声里,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二爷稍稍怔愣,紧跟着追出去看个究竟。另一边,有小丫环跑去把这事告诉给了红老夫人,老妇人也急冲冲地撵了出来。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思柔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才作罢。擦擦嘴,惨白着一张脸,倚在墙边直喘气,她就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二爷追过来的时候,就瞧见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忙上前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往房里走。边走边担心地问:“是不是夜里着了凉?还想吐么?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思柔连说话都嫌累,对于他的问题一律都是以摇头作答。
两个人刚走到房门口,就看到红老夫人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二爷和思柔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又有些暖心,不禁都笑了。
红老夫人带着些责怪冲二爷嚷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把你媳妇儿送回屋去!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贴心些,还在这儿傻笑!”
被娘亲一顿教训,二爷忙敛了笑点头称是,把思柔送进房去安顿好。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赶紧跟娘说说。”一把将二爷拉开,红老夫人自己坐到床边,拉着思柔的手满是心疼道:“我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你暂且先忍忍啊。”
“娘,我没事。许是昨个儿着了凉,刚才没吃什么东西,酒又喝得急了些,才会搞得这般狼狈。”思柔拍拍红老夫人的手背,要她安心:“害娘担心了。”
“真的?”红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有些不放心,回头冲着二爷就瞪眼:“你也是!他们几个胡闹就罢了,你也跟着闹,也不知道护着思柔些!”
二爷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在一旁听娘亲教训,心里暗暗叫苦: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儿啊!罢了罢了,今天这事儿全都是他的不是!
没过多久,小厮就领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有些年纪了,花白的胡子一大把,说话做事都显得慢条斯理的,红老夫人和二爷在旁边,略为心焦地看着大夫双眼微闭,一手捻须,一手给思柔把脉。说真的,要不是看到他捻着胡子的手还在动,思柔都觉得大夫已经睡着了。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有动静,红老夫人终是忍不住,上前问了句:“大夫,我儿媳妇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听得红老夫人问话,大夫这才睁开了眼,站起来拱手笑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二爷,少夫人这是喜脉啊!”
一屋子的人全都愣住了,好似没听懂大夫的话,都在琢磨他这话的意思。紧跟着,红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大喜道:“哎呀,多谢列祖列宗保佑,红家有后啦!”
这下子,屋里可就炸开了锅!贺喜声不绝于耳,红老夫人欢喜得很,手一挥,每个人都有赏!
二爷上前抱住思柔,在她额头上吻了一记,心中有万语千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谢谢你!”
难得瞧见他犯傻的样子,思柔看着他直笑,不自觉地抚上扁平的肚子,暗自感慨:怀孕了呢,感觉好奇怪,也好神奇哦!
嫌屋子里太吵,红老夫人以思柔要好好休息的名义,只留下两个机灵的小丫头伺候,把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连同二爷在内。而她自己也是看了思柔好久,才不舍地回了房。一出门,红老夫人就对家里所有人宣布:从今天开始,思柔就是家里的活宝贝,只能被众人捧着、供着,谁要是敢惹她不高兴,老夫人定会将那人扒皮拆骨不可!
其他几位爷都还在宴席上候着,气氛没刚才热闹,但也不至于冷场。此次佛爷回来找二爷,就是要邀他一起回长沙东山再起,下矿山,彻底弄清楚古墓里的秘密。虽然已经同二爷提及此事,然而,二爷并未明确做出答复,佛爷便知此事不易,可他也不怪二爷。之前经历种种,如今二爷生活得恬淡幸福,无论是谁,也不肯再次冒死下矿吧?而且,二爷夫妻鹣鲽情深,若是思柔再出点状况,邀二爷出山只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