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对你来说,不重要?”折颜猛的掀开帘子,对着白夙。
白夙被他吓了一跳,即使她没有说折颜坏话,但被他听到了,也觉得有些难堪。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折颜……你……”白真立刻从床沿边站了起来。
“你真的觉得,我不对你来说不重要?”折颜没有理白真,只盯着躺在床上的白夙。只他双眸猩红,让白真心中暗道不好。
白夙见他如此,也没出声,到底是自己理亏,先忘了人家,这下,也不再说什么。只低下头不看他。
折颜是陪着她长大的,哪里不知道她的态度表明了什么。
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他垂下头,苦笑一声,“原来……如此……”
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帐篷。
白夙却在此时开口,“我听善善说,我曾和一个人关系十分亲密。”
折颜的脚步顿住。
白夙藏在背子下的手收紧,眼睛却盯着折颜的背,“她说我出生万年间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也没在他身边多。”
“善善说他对我万分宠溺,而我也曾为他付出很重的代价。”
“我不知道那个人说的是不是你,不过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也没有你。”
“如果,我是问如果。”
“如果你是他,那你为什么会轻易抛下我几万年呢?”
“难道不是因为,只有不被在乎的人,才会被轻易抛下吗?”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了,我忘了你,不应该吗?”
白夙的话没有任何指责,但折颜却在霎时白了一张脸。
白夙说完了这一段话,也不管折颜如何反应,只管自己躺下身子,拉了拉背子。“我要睡了,你们出去时小声点。”
白真夹在两人中间,也不知道怎么劝。一个是打小照顾的亲妹妹,一个是相处几万年的好友。这糊涂账啊。
折颜在她说完话时,踉跄的出了军帐。白真看着好友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夙夙……”
“我累了,四哥也去休息吧。”白夙没有再回他什么,只拉了拉落在肩头的背子。
白真也不知怎么开口,只好摇着头出去找白浅。这底下的妹妹,一个比一个难管!
在白真出了军帐后,白夙翻了个身,目光呆滞的盯着帘子。
其实她忘了折颜的事,善善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大概是一万年前吧,善善很少在白夙嘴里听到折颜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
后来两人凑在一起好几天才理出了事情大概的经过。白夙也才知道,原来自己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但那又如何呢?她没见过折颜,所有的故事在她心里都是由别人转述。在她看来,除了对折颜为何突然抛弃她有些质疑,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也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前提是,自己是否是自愿忘记折颜的。不过听善善的意思,消掉记忆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既然是自愿的,那肯定是这个折颜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既然这样……那何必要想起来呢?
今日见了折颜,观他神色,分明不是一副绝情的样子。但白夙却不敢对他多加信任,在折颜丢下自己前,也没人觉得他不正常啊。
本来她快忘了这事,只今天四哥反复提起,她也趁机试探。只是这一试探,却也让她迷惑。
白夙蹭了下枕头,不过有什么关系呢,等这一战打完,他们也不会有什么焦急了吧?听说大泽那边有许多奇花异草和珍奇的神兽,真想和豫章善善一起去看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墨渊身祭东皇钟
白夙睁眼时,已是傍晚。帐外有人走过,悄声问她醒了没有。白夙应了一声,那人便道,是墨渊上神请她去军帐一叙。
白夙让他稍等,起身整理仪容,又取了白真置于床头的帐袍,想了想,还是取了面纱遮住脸。白浅和她的样貌如出一辙,若是二人站一起,怕又有闲话。
即使方才战场上没戴面纱,但见到她正脸的却也不多。即使见到了,也就一两句推辞罢了。
等到了墨渊的军帐,人到的还挺齐。天族的三位殿下,瑶光上神,白浅白真豫章和善善也在。只折颜一人,不知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