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落下,塞斯利亚将手机递还给布耶尔,干哑着嗓子道:“布耶尔,什么是命?”
布耶尔没有看手机,只是将它塞回兜里,回道:“这世上所有人,包括我们在内都是在神的掌控下而活,谁也更改不了自己的命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可有一点你要记得,命运这种东西若是能轻易改变,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大乱了。无论是谁,即便是神,也不会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塞斯利亚闭了闭眼,任由眼眶子里的东西滑出来,落在面颊上。“布耶尔,我想再睡会儿。”
布耶尔瞧着她,蓦地,叹了口气,道:“睡吧,这两天小镇上的恶灵你得多担待些了,若是无法处理,直接杀了。”
“好。”得到她的应允,布耶尔就重新爬出了窗户。
闭上眼,眼泪还是继续在落下,她又睡了好久,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脸颊上的泪干涸,留下两条斑驳的痕迹,塞斯利亚摸了摸自己的脸,慢慢爬了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见她醒了,便阴着嗓子说道:“醒了?”
朝那人看去,塞斯利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飞坦先生。”
几乎不曾见过这样的塞斯利亚,飞坦走过去,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道:“发生了什么事?”
塞斯利亚还在生病,有点小烧,离开了被铺,全身都冷。眼前这个人是唯一的温暖。塞斯利亚没有多想,直接抱住了飞坦。“……没事,就是做噩梦了。”她向来是个有心事就会藏在心里的人,即便这人是飞坦,她也不说。
这场小病来得突然,又来得莫名其妙,塞斯利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去了克雷格的家送吃的,接着将西索也来的事跟他们说了下,然后就是……就是她好像困了,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任由塞斯利亚抱着自己,飞坦抬眼朝门口看去,只见西索站在门口,嘴角咧着诡异的微笑。那笑有多让人不爽就有多让人不爽,要不是顾忌到塞斯利亚,他早就释放念压了。
飞坦不懂得如何照顾生病的人,他只能把塞斯利亚重新塞回被窝里,强迫她继续睡觉。或许在飞坦的认知里,只要睡一个觉,病就会好了。而这一睡,又是一天,再醒来时都是第二天下午了。
塞斯利亚起床洗漱,来到楼下就看到犹如三方会谈的西索、库洛洛和飞坦。其实,正确来说是两方会谈,毕竟飞坦是站库洛洛这一边的,而西索嘛,就是一个神经病。
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塞斯利亚下楼就对飞坦说道:“飞坦先生,我有些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的。”
飞坦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她心绪不宁地走了出去。这样的塞斯利亚让飞坦潜意识感到有一丝不安,仿佛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一般,让他颇为烦躁。
西索眯着眼,笑道:“你的女人好像有心事哟~~”
飞坦冷冷扫了西索一眼,道:“闭嘴。”
西索扬了扬眉,突兀地笑了起来。
说真的,若是一个家里多了个西索,除非神经够粗,否则肯定会被这个疯子给弄成神经衰弱的。不过,西索安静下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的,本来他就长得不错,卸了妆,换上一套正常人该穿的衣服,乍一眼看去就是一个英俊的绅士。
当然,这只是表象。
本质上,西索还是一个变态。
来到克雷格家的时候就克雷格一人在,而卡洛琳则出门买东西去了。这让塞斯利亚觉得有些奇怪,就卡洛琳的宅性,若没有必要是绝对不会出门的,何况是买东西。
没有料到塞斯利亚会来,只以为她受不了家里待的三个神经病,克雷格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如果真受不了,你可以跟飞坦商量下,搬到这边来住。”
塞斯利亚双手捧着克雷格给她倒的茶,表情阴沉,道:“克雷格,你到底想要对卡洛琳做什么呢?”直接明了,挑明主题,塞斯利亚向来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她一向喜欢直奔主题,而这主题的确直奔得有些快了些。
克雷格明显一怔,许是没有料到塞斯利亚会问得那么直白。
“你想说什么呢?”本来坐得还比较随意的克雷格忽然坐直了身子,看向塞斯利亚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