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红连忙过来捧起星夜,豆大的泪珠落到他身上,“你怎么不早说?还有救吗?”川红把手搁到星夜的鼻子下,害怕又无助地说道:“怎么办?没有气息了。秋,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再也伪装不了了吧!明明和星夜有一腿,既然这么担心他,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活该这样白担心,只是苦了鱼缸里的小海豚,自以为恢复后就能得到所谓的爱情。
小海豚突然觉得胸口很闷,他把头伸出水面,张大鼻孔使劲地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小海豚自以为恢复时,眼睛,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无边的黑暗里,清晰又空旷的声音在秋耳边回荡。
[我很后悔那个晚上没有紧紧抱住你,椿,答应我,不要放开我,相信我,你会幸福的。]
而后,同一个声音在心底呢喃,虽然这声呢喃很轻很轻,但秋听得很清楚。
[椿,也许拥抱了你,世界,便从此不一样了吧!]
秋的世界一下陷入死寂,比周围的黑暗还要让人绝望。
无边的黑暗里,秋竟能清晰的看见一只跃起的红色海豚,秋虽没见过鱼缸里湫的模样,但他能肯定,眼前的这只海豚就是湫的灵魂。
秋伫立在那里,黑暗旷野里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吹乱了他一头银色短发。
秋从川红口中听过椿的名字,椿是川红的祖母。
川红苦苦寻找的湫,原来恋着的人是椿,多么孝心感人的一个孙女儿。
替祖母寻找年轻恋人的川红,理所应当的可以和星夜发生朋友以上的关系。
从这一刻,秋知道,他的爱情之花,还没盛开,早已萎谢了。
周围的黑暗,在瞬时恢复光明。
可这时的光明,却与先来不一样了。
秋站起来,身影有些悲凉,“星夜没事的,明天他就会醒来,我不说出来,是怕你担心。”
听完秋的话,川红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这一口气松了两件事情。
第一,星夜没事,一切都好,她不希望再有人在她面前死去。
第二,秋根本没误会什么,不过是她太在乎他的感受,自己在这面胡思乱想,以后,可不能胡思乱想了。
她把目光又落到小海豚身上,心里默默祈祷着,“湫,你快点长大吧!长大后我就再一次像秋表白,无论他拒绝与否,这辈子,我跟定他了。反正,你俩是一个人。”
咦?
川红定睛望了望,难不成她的祈祷显灵了?小海豚貌似真的大了些,身子,都快要和鱼缸一样大了。
她激动的扑向鱼缸,发现他真是变大了,不过神情却是蔫蔫的。
许是长大后食物不够量,他太饿了吧!
川红想把这个好消息和秋分享,她抬头,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川红站起来,开始安排下午的生活。她先喂了小海豚一个红薯,把星夜在床上安顿好,再然后收拾碗筷,把桌子上的碗用胰子都刷了。
做好一切后的川红抱着鱼缸来到香樟树下,闻着红木大床上传来的阵阵尿骚味,她皱了皱眉头,把仅剩的胰子全都拿来擦了一遍大床。
夕阳西下,川红将鱼缸搁在大床上,去菜园里摘了点新鲜蔬菜,开始做晚饭。
不多时,厨房里飘来阵阵饭香。
川红擦了擦额头的汗,将菜盛出来放在米饭锅里和米饭一起焖着,以保证饭菜的温热度。
她满意地收工,抱着鱼缸坐在香樟树下等秋回来。
皎洁的月亮爬上树梢,银色的月光透过筛子一样细密的树叶洒落到川红身上,她蜷缩在大床上,一遍遍抬头去看院子的门。
每看一次,就失望一次。
终于,她放下怀里的鱼缸,站起来走到院门口,伸手打开这扇她看了不下百次的院门。
屋外的景色和她往常看到的没什么不同,静谧的空地依旧空旷,空旷的空地一直延伸到雾气弥漫的灵湖。
川红想出去看看秋回来没有,刚抬腿,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逼得她整个身子被迫退回来。
川红觉得事情不妙,她退后几步从袖中抽出短刀扔出去。
“啪——”
短刀在空中以抛物线的角度落回院子里。
川红知道,秋临走时布上了结界,她出不去。
她关上院门,安静地走回香樟树下,双手抱膝坐在红木床上等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