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驳色,要什么没什么。如升楼里那些只母猫为了巴结他,全都竭尽全力地理顺自个儿身上的毛,主动对他投怀入抱。
他想要谁伺候他,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她们在他身底下哀鸣,享受着他身体带给她们的欢愉,他打得是持久战,好几只猫都被他弄得连连翻白眼,几度昏死过去。
“驳色大人,你好棒!驳色大人,我最爱你了。”
“驳色大人,今天你还来我这里好不好,我真的是离不开你了。”
“驳色大人,你的那个太大了,你快要把人家撑坏了,人家好喜欢……”
……
看,这都是他得到的赞美。
他不仅身体上强壮,他做事也从不拖泥带水,有张有弛。就像如升楼外的那个笨女人,连他打得可怜牌都没看出来,还自以为用同情地眼神来看他。
他明明这么优秀,为什么如升楼里的她们看不到这些。
灵婆看他的眼神是奴役,可看秋的却是欣赏;雪白看他的眼神是鄙视,可看秋的却是爱慕。
明明,他比秋要出色的多。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看他不顺眼。
他如今的低声下气不过是为了他成为下任灵婆做准备,他不信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契约。
总有一天,他会踩在所有人的头顶上,站上如升楼的顶峰。
驳色是只能屈能伸的猫,他低着头听受灵婆的训斥,灵婆让他道歉他就低声下气地道歉。
“对不起,秋,是我督管不利,你罚我吧!哪怕你过来踢死我也可以。”他说话声音很诚恳,让人看不出来丝毫不敬。
他对自己下手也够狠,刚说完,他就打了自己两个巴掌。还一头朝如升楼的柱子上撞去,撞的头破血流。
灵婆将所有的事情都赖在了驳色身上,秋吃了个哑巴亏。秋知道,灵婆从不怜惜手下,手下没了可以再换,她不在乎驳色的生命。
灵婆的话搁在这里了,就算他现在说出驳色指示老鼠的话也无济于事,以灵婆的性格,她就算当场杀了驳色,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可秋是来给灵婆下马威的,他不会就这样离开。
他思考片刻,然后笑道:“虽说这是无心,但是……这个后果你们是不是需要负责?老鼠随便就可以进入我的房间,我居住在北冥,可不是为了成为老鼠的饵食。”
灵婆道:“区区几只老鼠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秋轻笑:“他们虽不及我,却能轻易置川红于死地。你让她饲养湫长大的前提是不许她离开北冥,我觉得,你这样的做法欠妥当,你应该让她离开北冥,回到她原本的地方。这样,才能保证湫顺利长大。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看见湫的人,你不想让他死对不对?”
“她是人类,带着湫她回不到人间,更不可能饲养湫,湫是北冥的生灵,你觉得……”
秋突然打断了灵婆的话,轻笑道:“你知道她喝了我的血吗?”
灵婆道:“你什么意思?”
秋继续轻笑:“我是她留在北冥的唯一的契约,只要我死,她就会无条件的回到原本的地方,然后,忘掉这里所有的记忆,开始新的生活。”
灵婆厉声道:“你在威胁我?”
湫还是那一副笑容,不咸不淡:“你觉得呢?”
灵婆皱着眉头思索,她头上的鱼尾剧烈地跳动着,似是要将她的脑袋拉扯下来,她按住脑袋,似是要缓解头顶上的疼痛。
血……契约……
川红之所以能看到鱼缸里的小海豚,是不是因为她喝了秋的血?
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安排旁人去喝秋的血,是不是……那个旁人也能看到那只鱼缸里的红色海豚?那个旁人也能将湫养大。
灵婆做事向来寻求稳当,她不会为了一件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将眼前的利益丢掉。她暂时妥协,“你这样说不过是想和我谈条件,你说,你的条件是什么?”
秋知道鱼缸里的那只海豚对灵婆来说有多重要,她妥协他也不奇怪,他提出条件:“为了川红的安全,从今以后,她不再来如升楼做铲屎官,她要在我住的那个院子里把湫养大,然后离开北冥,回到人间。”
灵婆敲了敲额头,“这样,我岂不是太便宜那个小姑娘了?尽是对你们有利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也要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