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船只慢慢靠近岸边,当她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害怕的别过头不敢再去看他,而他,站在石貔貅旁笑的遗世独立,温暖如春。
船只靠岸,他对她伸出手臂,如同要承包她往后的人生。
那一刻,川红认定了永恒。
“川红,我来接你了。”
川红永远不会忘记,这短短的几个字后,灵婆是如何挖去他的右眼,又如何贪婪地将他的右眼吞入腹中。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唯一做错的,就是站在灵湖旁等她过来。
思绪如潮水,止不住拍打心尖儿上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川红一口气没顺上来,只觉着心尖儿上的某处好痛,好痛,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秋,不——榎,我想告诉你,不论是今天,还是明天,不论是这一生,还是下一世,不论你变成何种模样,你要记住,你的模样,就是我最爱的人的模样。只要我不灭,我就会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一笑,你也跟着他笑。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一哭,你比他哭的还要难过。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赌上你的整颗心,整个灵魂……
川红的话音未落,榎突然起身将她圈进怀里。川红猝不及防地被抱住,禁不住“哎哟——”一声,她勉强把娇小的手从他硕大的怀抱里伸出来,“把我的碗放到一边。”
榎接过碗利落地把它递到一边,片刻,他又重新将她箍回怀里。
多亏了这个高大的身子,榎的怀抱不仅温暖,还无比的结实。川红闭着眼睛感受他怀抱的温度,不多时,她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抚摸,她将头枕在他胸口,右手拨弄着他胸前浓密的毛发,故意对他调笑道:“这样的身子也挺好,至少在这个季节摸着……很暖和。”
榎被川红撩拨得全身酥麻,他似有忍耐地说道:“川红,不要试图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
川红听后“咯咯”地笑了两声,又故意在他胸口多挠了两下,“这下呢?”她抵着他胸口,轻轻吐气。
温热的气息从胸口漾及全身,榎终于忍耐不住,他一个翻身,将川红压到身底。
川红凝望着满面胡须的榎,她看着他,看不出表情。突然,她笑了起来,“你这样……不难受吗?”
川红一说,榎才注意到自己动作的怪异,他怕碰到川红伤着的脚踝,因而将整个身子前屈,又怕自身过重的体重压着川红,又将前屈的身子使劲往上提,他“唉”了一声,整个人重新翻身下来,他把川红放到他怀里,从后面轻轻揽住她的腰,他把嘴唇埋在她发间,压低了声音道:“川红,不要再引诱我了。”
川红不服气地继续道:“如果我说不,你会怎么办?”
“我会……控制不住。”榎实话实话。
川红在榎的怀里第一次感受到男子身体的变化,原本的调笑在一瞬间化为羞愧,榎的身体很烫,很烫。
他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他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
“川红,请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成为秋,我会离开如升楼,给你一个未来。”
川红咬着唇,开心的抽噎着。
从六岁起,从第一次听到湫的故事时,她的心底就有一颗爱情树,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生根,发芽。
此时,她的爱情之树,终于开花结果。
花瓣飘飞,漫天飞舞……
与此同时。
阳光照不进的地方,有个果子微微地动了动眼角。
他们两个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谁也没有动。川红靠着榎,榎靠着床,缓缓进入梦乡。
榎是被阿方的敲门声唤醒的,他关门回到房间时,川红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榎关心地问:“你不需要再睡一会儿吗?”
川红羞涩的笑了笑,“再睡,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榎也笑了笑,“多睡,有福。”
“多睡,就胖的见不得人了。”
“正好,胖了就没人和我抢你了。”
川红甜蜜笑道:“看你嘴贫的。”她看着他,问道:“你要出去?”
榎回道:“对,出去有事,下午回来。”他想了想,又觉得时间不对,因而改口道:“晚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