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凑过来,帮师父给焦糖糕提裤子,嘴里冷酷地道:“我可不要你这么个笨徒弟,连个化形都不成,就知道撒娇喊疼!”
焦糖糕一听,眼睛里立刻又灌满了两汪泪,回身往庄凡怀里一扑,哇一声大哭了起来:“师祖,师父要把我逐出师门啦!”
庄凡哭笑不得,搂着这假哭的棕色小娃子笑个不停。
悟忧跟悟空商量,甜腻腻地道:“大师兄,你要是不要这徒弟,真就给我吧!”
悟忘也凑过来道:“师兄,我瞧着,焦糖糕跟我正合适,我是龙马,他是神马,正该做师徒!”
八戒也凑热闹,道:“唉,龙和马差好远呢,荷花跟马也不是一个路子啊,这徒弟,就得我收!俺老猪,可是猪精出身!猪马不分家啊!”
悟空嘴里道:“去去去!竟添乱!”把师弟们都撵开去,从师父怀里把焦糖糕抱过来,往脖子上一丢,叫穿着小褂子的棕色娃娃骑着自己脖颈儿,悟空自己则蹲在庄凡面前,笑嘻嘻地道:“师父,焦糖糕都化形了,就不能再叫小名儿了,师父给起个大名呗?”
庄凡笑着点点头,只可惜胡子刮干净了,捋不成,便道:“这却是个正事!焦糖糕是咱们家三代第一人,这名字得好好想想。嗯,师父琢磨琢磨,咱们这一门你们师兄弟,当时是按着菩提师叔家的排行续下来的,是按‘悟’字排辈,焦糖糕这一代,倒也可以先这么往下序,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这一来,便到了圆字辈了!”
悟空捏捏徒弟小脚丫,道:“可惜并不圆溜溜……”焦糖糕怕痒,叫悟空挠得直乐,一蹬腿,差点儿把自己仰过去,幸好叫悟空抓住了。
猴子道:“师父,我当年姓氏,乃是菩提师叔指形所化,既如此,焦糖糕依例,便姓个马好了。”
焦糖糕听了,嘟嘟嘴,两条有力的小腿儿抖一抖,亮着大嗓门儿道:“不行!我要姓孙!”
猴子把他放下来,抱在怀里,很是严肃地道:“你一小马驹,姓哪门子孙!”
焦糖糕不怕他,脖子一扭,只眼巴巴地望着庄凡,很是可怜地小声儿道:“师祖,我师父又凶我!我要姓孙!”
庄凡瞧着自己大徒弟一脸郁卒,心里好笑,到底隔辈儿,便道:“悟空啊,是给焦糖糕自己取名字,他爱姓个孙,你便依了他吧!”
悟空本想着,师父性子随和,见到他们师兄弟就心软,老是舍不得凶他们,教得徒弟们都特别能撒娇,寻思着到了自己这里,必须得做个严师,谁成想,这徒弟还没正式拜师呢,就学会跟师祖撒娇了,简直要命!
猴子能怎么办呢,只好答应了,只是焦糖糕到底要叫孙圆什么,庄凡一时还没想出个好的字来,大家便依旧叫他焦糖糕。
因着在绿舟之上,也不好行拜师礼,焦糖糕只认了各位师叔,红叶这个大伯和观音这个师叔祖。
眼见着弟弟得了一个徒弟,这徒弟又是悟空亲自查看了两年的,品性根骨都不错,红叶心中很是高兴,喜道:“哎呀,师叔这个了不起,人丁越来越兴旺了!”
观音也笑道:“确实,你这差事没完,徒子徒孙先就一大把了!”
庄凡笑嘻嘻地道:“这你们羡慕不来的!”
回头他又和悟空道:“这收徒是个大事儿,师徒当年还差你和你师弟们一个正式的拜师仪式呢,等送完经书,诸事妥当,咱们寻一处,也好好办个拜师大典!”
观音道:“你这大典,可了不得,估计比等下的西行大会去的人都要多!”
庄凡道:“总要给悟空正个名,在众人面前,把他和菩提的名分过了明路。”
红叶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地道:“师叔,你这是活生生往菩提心上插刀子啊!”
悟空见大人们提起他的旧事,颇不好意思,赶紧抱着徒弟,带着小师弟们,去一旁坐着了。
观音见悟空走了,便道:“谁叫他当年粗心大意,只顾着赌气,把悟空逐出山门就不管了呢,但凡他跟在悟空身后看护一二,也不至于孩子无人看顾,平白遭罪那么些年!”
庄凡道:“菩提也无错,其实这事说起来,却是我失约在先了!”
他扭头看了观音一眼,道:“到底是我鲁莽犯错,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