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了提姆他们经历的最后一个桑德拉得以发现主世界的这位桑德拉的灵魂并且隐藏起来, 更是在最后释放出桑德拉的灵魂之后直接破坏了整个魔法, 让恶鸟收到了不小的反噬。
不过一会儿功夫纤弱的少女身躯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恶鸟面无表情的感受着和自己的躯干脱离的肢体,然后随意地指挥着那些粘稠的像是淤泥一样的物质将从自己身上脱落的胳膊拾起来拼回自己的身体上。
这一回她的消耗实在是太过巨大,以至于现在她不光都无法为自己塑形,甚至连使用这种早就已经没有了生命力的身躯都极其困难。
“应该先把她的眼睛挖出来的……”
恶鸟低声嘟哝着, 像是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扭动着手指试图将自己手边所有能碰到的东西全都撕碎。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相当明显的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之中,恶鸟并不在意自己光裸的身子,只是将垂坠下来的黑色卷发拨到身后踮起脚尖,柔软冰凉的手臂朝着上方努力伸展开来,像是在触碰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般。
“啊……”但是她很快就收敛起了自己的愤怒眯着眼睛愉快的笑了起来。拖长了的尾音黏腻腻的模糊成一团,像是浓稠的化不开的糖浆一般在空气之中扩散开来。
恶鸟张开手掌舒展开五指,黑色的发像是暗潮涌动的水波一样沿着她的脊背流淌而下,她声音轻快地跳动在黑暗之中,像是一连串飞溅开来的音符漫散开来。
“果然还是应该先把那只红鸟给掐死吗?”她自言自语着,眉眼唇角都是一片笑意盈盈,“唔……应该还要加上那只大白鸟……金属罐头也是吧?还有那个金属胳膊……掐死的话,好像又太没有创意了。”
“呀,那个金属罐头还不知道是金属胳膊杀了他的父母吧?”
恶鸟想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一把收拢手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在神经质地发着抖。
“怎么样金属罐头知道呢……不不不,光是知道也太没有意思了……”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当然得有一个有意思的剧本才有好戏才可以看……唔……众叛亲离?太老套了……必须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不够戏剧性啊……”
单薄纤弱的少女像是一只正在学习走路的幼兽一样踉跄着站了起来,她踮着脚尖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一样旋转着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轻快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踩着舞步,自顾自的溺亡在自己的旋律之中。
“到那个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呢,我的小青鸟?”
绷紧的脚面拉伸出一个优美而又脆弱的弧度,恶鸟像是有些苦恼,又像是无忧无虑的笑着自言自语:“你到底会做出什么决定呢……你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不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呢?”
“你和我这么像,怎么会做得出让他们满意选择呢?”
恶鸟向后仰着脖颈整个人仰面躺倒了下去,黑色的淤泥涌动着包裹住她残破裸/露的身躯,“你会背叛他们,还是会被他们被背叛?不……你根本就没有学会面对感情吧……你感受得到背叛的痛苦吗?感受的到?感受不到?如果你不疼的话,我的剧场就没有人会欣赏了呀,我的……”
“小野兽。”
拔高了的近乎尖锐的大笑声一阵阵的回荡在耳畔,恶鸟仰着头将削瘦的,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下巴高高抬起,纤细的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换过来的脖颈毫无遗漏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一圈细细的血线环绕在了她的脖颈上,逐渐撕裂成一个巨大的创口。
“达米安!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契合了魔法波长之后,凭借着双方共同拥有的媒介——也就是之前给它们的自己掉落下来的末排翼羽,桑德拉和扎塔娜研究过几次之后终于能够稳定的将他们的投影投映到彼此的世界之中,也算是不再是失踪人口。虽然仅仅凭借着羽毛的能力连接两个世界的投影还是太过勉强,而且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他们之间交谈的时间都不算多,但是至少仅仅凭借着这么一小段时间的交流,提姆还是能够迅速的和布鲁斯进行信息交换,也好让担心他们失踪的人放下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