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到自己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淌血,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困。邓布利多察觉到沿着自己的手掌淌出来一滴一滴滴落的血,那双被半月眼镜遮住的、睿智而又温和的湛蓝色眼眸中带上了些担忧与凝重。福克斯落到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啼叫着,像是怕惊醒了他怀中逐渐睡过去的桑德拉一样。
“我知道,老伙计。”
邓布利多温和地安抚了福克斯一下,就揣着桑德拉往校医室走过去。
“邓布利多……我的天,这是怎么了?”
庞弗雷夫人走出来就看见了邓布利多的袍子上站着有些干涸了的红褐色血迹,而他的手中正抱着一只羽毛蓬松的青色鸟类,大概可以看得出来那些血就是从那只鸟的身上滴下来的。
“这位小姐的身上有诅咒,我在解咒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她的诅咒,现在只能麻烦你给她止一下血了。”
邓布利多将手上的桑德拉递了过去,庞弗雷夫人连忙伸手结果桑德拉,看见了她腹部那一团被鲜血浸湿凝固之后纠结在一起的羽毛。
“可怜的孩子。”庞弗雷夫人怜悯地说着,把手中的桑德拉轻柔地放在了病床上忙碌了起来。
等桑德拉懵里懵懂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你醒了,小家伙?”
由于校医室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人,所以正在看医术的庞弗雷夫人马上就察觉到了桑德拉的动作,来到了她躺着的那张病床边上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桑德拉的脑袋。
桑德拉微微缩起脖子眯起眼睛,温驯地看起来并不讨厌庞弗雷夫人的触碰,然后轻轻用喙碰了碰庞弗雷夫人的手指。
“你睡到现在也应该饿了,我让家养小精灵给你做一点吃的。”
慈祥的老妇人抚摸着桑德拉柔软蓬松的羽毛,干燥粗糙的指尖轻轻抚过鸟儿还带着点嫩黄的喙,怜爱地说:“可怜的孩子,还是只幼鸟吧。”
桑德拉眯着眼睛蹭了蹭庞弗雷夫人的手指,从喉咙里面发出柔软的“咕咕”声。
“庞弗雷夫人,哈利需要……哇哦!”
红头发的小男孩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再看见病床上过于绮丽的鸟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被紧跟着进来的小女孩责怪地瞪了一眼。
“罗恩,这里是校医室,保持安静。庞弗雷夫人……啊!”
有着蓬松卷曲,像是狮子炸开的鬃毛一样的棕褐色卷发的小女巫在看见桑德拉如梦似幻的瑰丽羽毛时候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差点撒手把搀扶着的戴眼镜的男孩扔到地上。
“格兰杰小姐,韦斯莱先生还有波特先生,我想你们最好不是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才到我这里来的。”
原本慈祥的老妇人绷紧了面孔有些严厉地这么向三只小狮子说道,然后再看见哈利明显红的有些不正常的面孔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脸上迅速盈溢满了满满的担忧。
“哈利感冒了,好像还有点发烧。”
赫敏连忙扶稳了脚下踉跄的哈利,这么对庞弗雷夫人说道。
“可怜的孩子,愿梅林保佑你。”
庞弗雷夫人一边这么皱着眉头嘟哝着一边扶着哈利往最近的一张病床上走过去,然后从柜子中找出了一瓶提神剂给哈利灌了下去。
这位精通医学与制药的老夫人制作的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哈利脸上不正常的潮红马上退了下去。庞弗雷夫人给哈利倒了杯热水,眉目慈祥的对着他说:“喝点吧,能让你感觉更好点。”
虽然烧马上就退了,但是哈利显然还有些迷糊。他点了点头捧住水杯喝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躺在他隔壁病床上的桑德拉。
赫敏一向是个好学的孩子,所以她在面对新事物时的好奇心显然也十分重。当她看见哈利已经因为庞弗雷夫人的药而退下了烧逐渐好转了,看着身上包裹着纱布匍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美丽大鸟,她就忍不住好奇地朝庞弗雷夫人询问道:“庞弗雷夫人,这是什么神奇生物?我从来没在《神奇动物在哪里》这本书上看到过。”
“我不知道,我对神奇生物可没那么多了解。只不过这孩子是被邓布利多送过来的,邓布利多和我说她的身上被人下了诅咒,而她的主人拜托他帮忙解开她的诅咒。”
捧腹雷夫人一边将空了的药品放进水槽里面清洗干净一边回答着赫敏的问题:“不过昨天因为邓布利多触动了她的诅咒导致她被反噬,留了大半夜的血,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刚刚止住血,你们来之前这孩子才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