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下她稍稍降低了高度,然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后面袭了过来,让她一下汗毛倒竖。
在往上就要撞到天花板了,桑德拉往下沉了沉身子,然后就感觉脚踝上被什么东西给套了住,然后整个人都被拉进了烟雾之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摔的胸闷气短。
“注意事项二,”提姆拧住她的手臂,动作极其熟练地把桑德拉翻过来正面朝下死死地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然后抽回了拽住她脚踝的绳索,“如果不确定自己的实力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那就不要轻易涉足自己无法掌控的场景。”
提姆屈起膝盖顶住桑德拉的腰将大半的重心都放在了这条腿上。先不提一个正常体型并且拥有肌肉的男性整个的压在一个女性的身上分量有多足,单是提姆压在桑德拉脆弱的并且有着淤青的腰椎就让桑德拉疼得差点窒息。
不过好在提姆并不是一个粗心的人。还没等桑德拉缓过气来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他的问题,他就已经发现了桑德拉的不对劲,连忙挪开自己的重心然后把桑德拉拉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你压到我淤青了,老板。”
桑德拉白着脸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皱着眉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提姆愣了一下,也皱起了眉头问道:“你那天背上的伤还没有好吗?一直到现在都没好?”
“我也是才发现的,”桑德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提姆,“在这个状态之下我好像对疼痛的感知更加敏锐,而且受伤了恢复起来很缓慢。”
提姆的目的是训练桑德拉的实力而不是要把她宰了,听到她这样说当即就决定中止训练,却被桑德拉拉住了手。
“别担心老板,”桑德拉缓过了疼之后就不再像刚才一样要死不活了,“我没事,只是会疼的厉害而已,这还能提醒我不要受伤呢。”
“而且你总不会那么狠心,直接打断我的腿吧?”
桑德拉眨了眨眼睛说了句俏皮话。看见提姆还是皱着眉头不赞同的模样,连忙赌咒发誓证明自己完全没有问题除了疼一下根本不会受到太多影响,这才让提姆勉强开口同意进行他们之间的训练。
“如果有哪里不对劲早点告诉我,我会立马终止训练,”提姆皱着眉头,“训练可以慢慢来,你的生命重于一切。”
桑德拉愣了一下,然后唇角才牵扯出温和的弧度,那双红棕色的眼眸像是沉坠的夕阳一样带着无比厚重的温柔望向提姆,轻声说:“你可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这么和我说的人。”
她何尝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一朝穿越出生在哥谭,她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对于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就像是草芥与蜉蝣一样。
渺小而又无人在意。这个城市之中,不管你是市长还是流浪汉,是统治了整个哥谭地下王国的黑帮头子还是麻木工作步履匆匆的普通平民,都有可能今晚闭上眼睛,明天就死于非命。
朝生暮死是这个城市的常态,你完全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降临到你的头上。你有可能只是黑帮火拼时飞溅的子弹之下的一个亡魂,有可能只是小巷之中被劫持的普通人里面毫不特殊的一个在匕首上留下的血痕,也可能是突然被人以试炼为名沉尸河底的微不足道的一缕水草。
她在冰天雪地之中艰难地苟且残喘直到孤儿院的修女将她抱起,她将自己的食物拱手相让饿到寻找着垃圾和流浪猫狗抢食,毫不在意辛苦工作一整天的工钱只留下几个硬币,然后裹着发臭的夹克在流浪汉和乞丐之中找到可以容身的一席之地胆战心惊的睡眠……她所愿意承受的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没人在意她的性命,可是她这条微不足道的生命也总得得到呵护才能生长。
所以她小心翼翼而又珍惜无比地保护着自己的这条命,学会了前世的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生存法则,学习着从前的她从未接触过的生活方式,在城市的夹缝之中战战兢兢谨慎无比的一直成长到现在。
“你在说什么?”
提姆并没有听清桑德拉那近乎耳语的话,只不过发觉桑德拉注视着自己还以为她有什么问题,又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什么时候开始?”
桑德拉重新展开翅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