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大石心头一跳,“什么手术?”
“你们不知道吗?她的左手臂?”高桥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难道侑诗没跟他们说过这件事吗?
乾的镜片微微反光,“因为她左手受了伤,所以社团训练一直没有参加。”
“这样啊。”高桥医生点了点头,“那条手臂受了很严重的刀伤,比手冢君的手臂处理起来更加困难,本来那种程度的伤,应该进行截肢手术的,但是院长先生坚持缝合,所以侑诗小姐之后一直在进行肌肉和神经治疗。”
“伤……这么严重吗?”有些艰难地开口,截肢?什么情况会无奈到截肢?
“刀口切入骨头的三分之二,再深一点整条前臂都会被直接砍下来。”
梯厢里一片死寂,后知后觉回过神的高桥医生忽然背后窜上一股寒气,他别是多嘴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吧?
收拢的五指狠狠地戳进掌心,冰蓝的眼眸凝起重重冷光,是谁,把她伤得那么重?想起曾经,她无力挣扎的左手指和若无其事的笑容,心头卷起的浪潮如惊涛拍岸,过后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她的手伤,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一直都在默默忍受这种痛苦吗?
叮的一声,紧闭的电梯门打开,高桥心虚地快步走了出去,身后的人步伐有些沉重,似乎都在想侑诗那几乎被切断的左手。
侑诗的病房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高桥领着人过去的时候对方也看过来,做了一个稍等的动作。
里面传来了淡淡的嗓音,是侑诗,“自己的比赛赢了你看起来怎么不开心?”
“哼,本大爷不需要那种胜利。”熟悉的音色和语调几乎是立刻就让人辨别出来了,迹部景吾。
“也是,反正最后的最后你们也输了。”不紧不慢的声音无疑是在迹部的心头火上浇了满满一桶汽油。
“喂!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本大爷好心来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迹部的脸果然直接黑了下去。
“嗯……那,恭喜,终于把你梦寐以求的对手打赢了一回。”
迹部:……
病房里寂静了半晌,那傲慢的语气才再次响起,“手冢的手伤,忍足家的人有办法么?”忍足家是日本运动医学的翘楚,由于家族内部的原因几乎每一任接班人都选择了运动医学作为研究方向,如果连忍足家都没有办法的话,那手冢的手在日本就真的没得治了。
走廊上的人顿时把之前的沉重抛之脑后,耳朵纷纷竖了起来,只听得侑诗平静地吐出一个字。
“嗯。”
身后的人险些控制不住想要蹿进去问个清楚,却被乾及时拦住了。
“那你就给本大爷赶紧想个办法。”迹部近乎说出了青学众人的心声,听得外面的人几乎热泪盈眶。
“我早就跟手冢提过了,但他好像不想治。”
迹部:……
走廊上被一群欲言又止的队友盯着的手冢:……
“那个笨蛋!”同样作为部长,迹部在今天的比赛后很能明白手冢的想法,他把青学看得很重要,不放下青学的话是根本不会去接受治疗的。
把迹部的不耐看在眼里,侑诗淡淡一瞥病房门口,“他本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们也急啊!青学的其他人在心里齐齐地一声怒吼,反倒是手冢依旧维持着清冷严肃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哼了一声,迹部斜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斜睨着靠在病床上打点滴的女孩儿,“手冢的事不说,你今天又怎么回事?太不华丽了!”
这真的是来看她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侑诗抿了抿唇,“如你所见,低血糖。”
“一般的低血糖会需要用到镇静剂吗?!”迹部显然不信,如果不是打了镇静剂,侑诗不会昏睡这一个多小时,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眼凝视了她几秒,“你,该不会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情身体留下了副作用吧?”
细眉陡然一挑,侑诗眯起幽紫的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清了清嗓子,“高桥医生,进来。”
说中了。
迹部眸光一跳,刚要追问,却因为门外陆陆续续走进来的几个人硬生生地咽下了将要说出的话,目光转向床上淡淡地看着他的侑诗,这家伙还真会找人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