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知道唯一的幸存者意味着什么吗?
——就是彼岸村再也不可能诞下双子,这……更意味着如果这次藤崎谷子死了还没能镇压住的话,那这个村子即将走向灭亡。
藤崎谷子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手依然放在门把上,现在打闹被不二和幸村弄得很混乱。手上微微用力,在听到信子和白叶遥的对话时,这个动作再次持续保持着……
——叶遥,我好怕。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姐姐就变了。
——变得好陌生……好可怕……
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握着门把的手,在注意到身后有人的气息,她回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迹部,然后再慢慢移向迹部身后的那个穿着白色和服的女子,“藤崎助教在这里做什么?”迹部好奇地回过头,空荡荡地一片。
“正要进去。”藤崎谷子推门而入,连一句我回来了都没有跟信子说,直接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着——我是为死而生的……我是为死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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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接走白叶遥之后,留下信子一个人傻傻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洗刷声,心就像是易碎的玻璃球,信子感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脸颊下滑,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压在喉间,她反复地提醒自己,这个人不是姐姐,她的姐姐是一个会天天早晨起来为她做早餐、时不时会对她嘘寒问暖、在她害怕的时候会抚摸她脑袋的温柔的姐姐,恩,也许用温柔来比喻又有些不恰当,工作时候的她更令她钦佩,不重视上下级关系,这种和助手完全信任的姐姐,经常会开玩笑,伤心的时候会放声大哭,开心的时候会放声大笑的可爱的姐姐。可爱中略带一些温柔,成熟中还略带一些小孩子气。
这才是她的姐姐,可是自从那一夜之后,什么都变了。
她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两个人也只有10个月的差别。直觉和感觉同时告诉藤崎信子,这个藤崎谷子和她的姐姐不太一样——。
等藤崎谷子洗刷完,藤崎信子已经睡着了,看着她脸上的未擦干的泪痕,不忍地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信子脸上的泪水。手指在唇边停下,黑色的眸子细细地观察着正在支支吾吾的小嘴,谷子抿了抿嘴唇,无奈的笑了。
——姐……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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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白叶遥墨绿色的长发,在淡淡的月光下,隐隐地发着微微的白色光晕,她静静地走在迹部的身边,回荡在耳边的是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谢谢你能够来接我。”低着头,白叶遥有些不要意思地开口。不过,想象也是,刚才白叶遥被吓成什么样子迹部不是没有看到,迹部理所当然地勾起白叶遥美丽的尖下巴笑道:“莫非……白小姐是爱上本大爷了?”说完有些无奈的把手移开,没有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是如此的害羞,白里透红的脸蛋再下去就完完全全变成番茄了。
“你和藤崎信子说了些什么?”知道再沉默下去就会冷场的迹部先开了口。
“只是觉得谷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有些失落,在寂静的夜里,即使再怎么小声,仍然可以听出白叶遥略微颤抖的声音,“……信子她,哭了。”
“是嘛。”想起藤崎谷子之前的那番话,迹部讽刺性地冷笑了一下,“这么看轻生命,这次藤崎谷子就是为了接受死亡而来的。”
“哎?”白叶遥愣在原地,她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低下头将手放在那双手的上面……好冰冷的触感……
“钟声就是死贽的预兆,如果藤崎谷子不死死贽即将无限进行下去。如果是你,会选择杀死藤崎谷子吗?”迹部的声音从身边传过来,白叶遥仍然低着头,双肩微微地颤抖,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轻轻地握住肩膀上的那只手说抽泣道:“不会……我不会让谷子去死的……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迹部的背影,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这只手不是迹部的?冰凉的粗感透过食指蔓延到正在不规则跳动的心脏……然后猛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