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忧地看着我,眉头比我皱得还紧,一声“于浠”从口中溜了一圈后还是变成了:“哥?”
我走过去,看着他。
他真的是一脸担心啊,我都昏迷了,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假装,他既然这么担心我,怎么之后又是那个态度,巴不得赶我走,免得我连累他还有伯父伯母,在我最需要亲人的时候给予我重击。可现在,他这样照顾我,为什么之后完全没有和我提起过。
于浠的眉眼很好看,生来就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就像个有钱的小开,小时候就是这样,我即使玩得再疯,他也会不为所动,安安分分地在旁边照看我,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帮我一把。
那时候,他还是个好哥哥。
我想帮他抚平眉宇间的愁苦,却穿了过去,看着自己的手,凉凉地笑着:这是做梦啊。
“喂!”
有人毫不客气地拍着我的脸,说拍脸真是客气了,这应该是在扇我巴掌吧!
行恶的正是在我梦中扮演好哥哥的于浠,果然是做梦,不然于浠怎么会在我出事的时候照顾我,简直荒诞!
我推开他坐起来,低下头,按着自己的脑袋,玉佩从我领口滑出来,感觉它的光泽好像暗淡了些。
渐渐从梦境里走出来后,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我原来不是在这里,“安岩呢?”
于浠站起来,拍拍有些脏的衣摆,事不关己地潦草回答:“早走了。”
我从地上起来,焦急地问,“快点告诉我。”我没有功夫和他开玩笑,安岩可能有危险,我要赶紧找到他!
他愣了愣,然后讥讽地看着我:“于大小姐的自我感觉还真的良好,这种鬼地方,你该不会以为他们还会留下来找你吧?”他伸出手,让我好好看看这里,满目的疮痍,残存的断壁。
我握紧拳头,有点生气,转身走开,不去理会他。
他慢慢跟在后面,依旧说着能气死人的话:“喂,进T.H.A.这么久了,还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啊?”
“我早就退出T.H.A.了!”我不耐烦地说,心里明明应该是相信的,但是不知道在莫名烦躁什么。
“行了,别找了,你昏了这么长时间,人走茶凉了都。”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硬生生地戳着我最不可以被伤害的地方。
我脑袋有点充血,眼睛涨涨的:“你少胡说八道!赶紧滚!”不想见他,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戳开我的伤疤!
“呵,人家关键是要那个姓安的小子,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现在被人家抛下心里难受了吧?”他把手插进衣兜里,我真心讨厌他这个样子,坏心地说着别人最不想听的,笃定地知道你一定会投降。
也许,神荼会不管我吧,毕竟我很烦,安岩,安岩他中招了,身体肯定不舒服,没力气管别的,但是胖子、老张,可是他们把我领进T.H.A.的,他们怎么可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肯定还没有走。
“别骗自己了,老实承认自己的多余就这么困难吗?”他眯着眼,睨着我,嘲笑我的不堪。
“够了!”我大声打断他,大步冲回去,用力把他推开,“和你没有关系,和你没有关系!”
我说得很大声,是用力的大声,但是越大声,我的心里越慌,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于浠站稳了身子,无视我的蛮力,居高临下,那一点讽刺的笑容不见,只留残酷的冷漠,“真想给你面镜子,让你好好看看现在自己的模样。”
什么模样?像疯子一样?还是我眼睛红红的,非常的狼狈?
他散发着压印的气场,压得我整个人透不过气,好像有块大石头堵在我的心上。
“行了,”他突然一卸,笑得和春风一样,勾住我的肩,“你和我回去,这些糟心的事情就再也不要想了。”
我应该是拒绝的,但是脚步就是顺着他的力道走了。
真不应该这样,我看一眼几乎变成废墟的西夏陵墓,我想不应该相信于浠的话,不相信自己被遗弃了,只是眼前的事实好像容不得我再欺骗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怎么可以把妹子一个人扔下!
神荼:觉得她烦,但是把她一个人扔那里,不至于。
安岩:我怎么可能把浅浅一个人扔那里?
胖子、老张:我们是有革命友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