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放到那个把手上,听见神荼的指令就立刻拉动,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那机关一动就有咔咔地声音,原先轻松的气氛突然变了个样,我将身上的佛珠捏在了手里,以防突变。
在我面前的那堵墙开了,小石子不断掉下来,缓慢地升上去,等得人心痒,我又不敢冒险直接猫腰过去,这笨重的大门万一掉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
等门全部开了,我才迅速地走了过去,并且听见了两个脚步声。
如今三条通道变成了一条,原先就宽的甬道变得更加气势宏伟。而且那些在地面上便有的藤蔓竟一路从分岔路蔓延到了这里,诡异地比地面上的更为粗壮,它们随处攀爬,虬结在墙壁上、屋顶上,仿佛编织着一个巨大的囚牢。
这门果然另有玄机,又是齿条的声音,在慢慢转动,升起的门回落,看来这个机关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复原,又需要三个机关同时触发,难怪神荼会凑齐三个人。
“东西。”
神荼伸出手。
我把钥匙给他,向安岩解释,之前这小子还怀疑我,“这个就是瑞秋要我偷的东西。”
难怪瑞秋就兵出险招,原来全是为了神荼,真是美色误人。
我看着蹲在下面摆弄的神荼,心里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他明明没有进来过,但是对这里却很熟悉,不说知道荒废已久的古墓入口,还知道地宫入口的钥匙所在,更让人在意的是,这段时间这么忙,他和安岩死而复生,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高棉王墓,但是现在,不仅延迟了庆功宴,就算跟着一大群尾巴还是要来,这个“墓”究竟有什么?可以让他这样筹备良久。
神荼做事从不会毫无目的,或者说,只针对那一个目的。
想到这儿,我激动地一下子摁住了他,不让他打开机关,我要知道地清清楚楚的!不能总像以前那样被人随意支配,“这里有什么?”
神荼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问,站直了身子看我,这让我有点恼火,虽说我也不矮,但是他个一米八的站在前面,我还就是非得仰头,气势上就弱了一大半。
安岩看我们对峙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呃,要不大家先坐下谈谈?”
我充耳不闻,直直盯着神荼的丹凤眼,“这里有什么让你非要过来?是不是……是不是和以前的事情有关系?”
我一说到这个,他顿时失了耐心,转过身不理我,开始开锁。
“神荼!”我捏住他的肩。
冷漠不理人也好,觉得我累赘赶我走也好,出口伤人也好,这就是神荼,我不是不了解他!但是凭什么他关于我的事情一言不发!我常年奔波,不就是想得到些蛛丝马迹?
他挪开我手时有些停顿,但是门咔咔咔地开了,脚步并不含糊,直直往前走,我不依不饶地烦他,神荼刚想转过来开口就被一阵稀碎的脚步声打断了。
整座地宫似乎活了够了,变成一个狰狞的怪物,不断有小石子和粉末簌簌地往下掉。
“啊咧?地震了么?”
☆、年年岁岁花相似(3)
“啊咧,地震了么?”
这种不着调的话一出,不要说向来严肃的神荼对我投来谴责的目光,就连安岩也吃惊地看着我。
我摸摸鼻子后退了一步,眼神四处乱飘。
可不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确实,这种时刻,卖萌什么的不是时候,就算故意和神荼唱反调也不是时候。
神荼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眯着眼睛召出惊蛰,示意我们小心。安岩握住枪跟我贴到一边的墙壁上,神荼在另一边,听声音还是个大家伙,不是这地宫都是用石砖切起来的,现在肯定在抖。
真的很像是地震,我哪里说错了。
默默地吐糟。
所谓虚心接受,打死不改就是我这样的吧。
我们屏住气,准备给这个玩意来个狠的,管他是什么,这地宫又要用惊蛰翘又要用钥匙开,除非下面是个粮仓,不能怎么可能有活的!
光是这样想想,我就毛骨索然了。
那东西一冒头,安岩就开枪往脑门上一射,只是很可惜,“这家伙居然还知道转身!?”
这个转身,可谓是完美闪躲,安岩的一枪完全喂给了空气。
安岩正说着,那家伙的尾巴就出来胡乱扫了一下,我赶紧侧身一躲,墙壁上多出了一个清晰的印子,还在不断掉渣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