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这个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呀。”麻仓好笑得坦然,一点儿也没有听人墙脚的心虚。反正因为灵视,他都被动听了无数次的墙脚。
“咦,你不怕我们知道方法吗?”毕竟还是传说中的人物,千年来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谈起月见陵光都是极为避讳,像麻仓好这么坦然真的没事吗?不怕他们知道秘密了之后反过来加害她?
“当然不怕了。”麻仓好答得极为自信,然后向他们勾勾食指,示意他们将耳朵凑过来,然后压低了声音。
“方法就是……知道妖怪的真名。”
奴良滑瓢:“……”
奴良陆生:“……”
麻仓好接着说道:“我一点儿也不怕你们说出去,因为你们现在也是同伴了,对吧,奴良滑瓢,奴良陆生。”
奴良滑瓢:“……”
奴良陆生:“……”
对不起,我们也丢妖怪的脸了!
果然千年前传说中的人物就是不一样,厉害了啊!
这边奴良滑瓢和奴良陆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那边的朋友相认大会也开始了。
“丸子,你不要紧吧!真是太好了,还可以见到活的你。”天邪鬼淡岛在白天还是个男子,但是内里却是天女,抓着月见陵光就往自己的胸口埋,好在没有埋乳攻击那般凶残,但也差点憋坏她。
最后还是月见宗近占着自己个头小,挤进了包围圈中帮她挣脱了出来,其他的刀剑付丧神还挤不进去,因为远野妖怪数量虽然不多,但实力颇为强大,真的比拼力道的话,他们加起来也不一定是远野妖怪的对手。
之前月见陵光在神社没有认出文车妖妃是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如今将一切都想起来,她便认出了面前的几位。
她倒是想好好打个招呼,只是表情不受控制有些僵硬。
“丸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呢。”雪女冷丽哪里不晓得月见陵光是怎么回事,估计她这辈子面对妖怪时最大的勇气都点在她临死左右的那段时间,因为连死亡都不怕了,自然不会再怕平时所惧怕的所在。
现在只不过是被打回了原型罢了。他们都是明白的,月见陵光原本就是这样怂怂的,逗起来特别好玩。
而且现在她还肯理会他们,已经是很大程度的友好了。当年她出事的时候,本着希望月见陵光死后能化为妖怪与他们成为真正的同伴,所以他们所有的妖怪都选择了壁上观,眼见着她死去却没有搭把手。
结果到了最后,月见陵光并没有化成妖怪,他们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反而,一个从未见过的僧人,或者说是术师,将他们耍得团团转。他们并不想用着那个术师本事很大,大到可以操控着一个祸津神来对付他们这样的理由,因为他们这种大妖怪本身追求着强大,也不畏惧强大。
他们畏惧着的,是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被人算计好,无论下一个举动做什么都被人利用得连渣都不剩,以及……被人利用着来对付自己认可的朋友。
当初月见陵光分裂灵魂是为了他们——一群欺瞒着她的朋友们。
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有的干干净净,说付出便真的倾尽所有,有的又像蜂窝似的都是孔,一格套着一格,怎么猜都有着后招。
但事实是,当有一个纯净的灵魂为了他们而自我伤害时,无论之前他们付出的真心有几分虚假,之后便再也无法假意了。
这也是他们千年来一直在寻找着月见陵光被救走的那部分灵魂,以及攻击着那个镇压着月见陵光的神社。
可惜……她似乎并不是很需要他们呢。
看着月见陵光周围似乎挤过来的刀剑付丧神,再看与月见陵光幼时与出一辙面庞的月见宗近用提防的眼神盯着他们。
镰鼬之铸铎冲冷丽使了个眼色,冷丽会意上前将淡岛给拉开了,“许久未见,他有些激动。”
“没事没事。”月见陵光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冷丽干巴巴的接道,隔了半晌又觉得自己失言。若只是对方没事就好,他们千年来的努力岂不是就像只是追求自己内心的平静?
她倒是很想像从前那般,好好亲近一下月见陵光,可是隔了千年的空档,如今再和她讲这些年来付出的努力与思念,又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