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的,叶梓阳同云天青也就熟悉了起来,连带着,叶梓阳也同玄霄打了不少的照面。而玄震,云天青在见到他和叶梓阳相处时嘴都可笑地张大了。他以为玄震这个人,作为早已既定好的未来琼华派掌门,只会把自己变成如太清一般严守清规戒律的男人,却没想到在和叶梓阳相处时,这个男人也会微笑,也会捉弄叶梓阳,甚至有时候还会心情极好地带上一两瓶被明令禁止的美酒同叶梓阳对饮。
当然云天青也没少沾光,他甚至觉得能够同叶梓阳以及玄震喝酒,真是极好的一件事啦,就算回去会被玄霄师兄赶出门到别的房间去凑合一晚上。
“梓阳,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奇怪。”云天青那天托着腮难得安安静静看叶梓阳掐诀控火铸造,等他告一段落了,这才带着些落寞的语气感慨道。“怎么了?”叶梓阳拿起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过脸去问吊儿郎当坐在不远处的云天青。“我哪里很奇怪了?”“……哪里都很奇怪啊……”云天青这么说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叶梓阳,随后故弄玄虚地摇着头。“你长得这般羸弱,性子和我确是极其合拍,既不强壮也不安静,却总喜欢铸造一道……如果不是因为确认你的剑法精妙无比,我甚至觉得你拜琼华完全是可惜了的……你应该去天工。”
“……我原本对于修仙也没有什么妄念,那年来拜师的时候是恰巧遇到琼华派广收门徒所以就直接进来了,反正哪里铸造不是都一样?”叶梓阳翻了个白眼,“再说了,琼华派的剑法精妙无比,我不仅是喜欢铸剑的人,也是喜欢使剑的人,更何况完成门派任务之后就能够用余下来的时间抢占剑庐,这可是再妙不过了。”叶梓阳基本上没遇到过抢剑庐的情况,这对于他而言就更好了。
能够有时间让他安安静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琼华哪里不好了?
“哈,也是了,我差点忘记你这位师兄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了。”云天青看着叶梓阳安安静静地撩起袖管,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升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了起来。
如他这般豁达,知道叶梓阳并非不愿待在这剑庐之中反而愿意得很,这替友人操心的心思也就放了下来。
琼华派并非只有男弟子,女弟子也是不少的,而且不能说各个都是绝色倾城,却也梅兰竹菊,各有各的韵味。
琼华派女弟子中排首位的是一个看起来冷漠至极实质上性烈如火的女子,道号夙瑶,明眸善睐,虽有尚且不熟悉对方性情的弟子相当敬畏她,不过熟悉这个女孩子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极其刻苦,也是极为要强的孩子。虽说夙瑶在女弟子中排行首位,但是在太清的所有弟子中确实排行第三的,她的资历排在玄震以及叶梓阳之后,每次见到玄震和叶梓阳也是恭恭敬敬的,看上去又坚强又可靠。
只是和玄震不同,叶梓阳每次见到夙瑶的时候除了在剑舞屏,还经常能够在各式各样的河水、溪水、湖泊边。除了拥有上等的水性灵根,夙瑶本身也是极为热爱水的女子。叶梓阳在不练剑不铸剑的时候也不爱像是其他弟子一般宅在书房里,偏偏喜欢往外跑,经常出门弄点儿稀有的矿石之类的回来,这一来二去的,和夙瑶打照面的时候也多了,有时候两个人更是合力做过门派的扫荡任务。
然后夙瑶在叶梓阳的面前就渐渐地释放出天性了。
本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能冷静自持到哪里去?夙瑶在叶梓阳的面前爱笑爱闹,甚至还爱喝酒,最为爱烈性子的酒。“我本是出生在海边的渔家女,自幼跟着爹爹出海捕鱼,捕到什么就吃什么,海上湿冷,爹爹也时常拿那极为烈性的酒给我喝。”虽说是粗制的烈酒,不过那一口烧喉的酒咽下去,就有一团的火自腹中升腾,四肢百脉都涌上了热意。
夙瑶的资质虽说比不过玄霄的火,也比不得玄震的土,不过上等的水灵根到哪里也都是抢着要的天资,她家境不好,不过万幸得爹爹疼爱,虽说日子过得苦一些,不过倒也有滋有味。那时太清正在四处搜刮水灵根的徒弟,恰巧遇上了她,惊喜万分于是就商量着要带她回门派。
爹娘自然不舍,不过太清到底是仙人之姿,夙瑶懵懵懂懂地拜别了自家爹娘,跟着太清上了琼华,一上就是数十载。
而她,也从那个爱跳爱笑爱大声唱歌的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不苟言笑看上去严肃无趣的大师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