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阿列克谢,在宴会半途溜出去是件非常失礼的事……”
“和那些装模作样的人呆在一起,我觉得浑身别扭。”
“可你已经成年了,总该顾着点罗曼诺夫家的体面——”
“罗曼诺夫家族的传统就是‘懒?得?跳?舞’,再没有比这个更体面的了。”阿列克谢嘴皮子刚溜完就挨了一下打,于是他立马举手投降,“别别,我亲爱的妈妈,一见面就打您年幼的小儿子,是不是太残忍了?再说,今天客人这么多,被人看见多不好!”
“你还知道害臊!”伊莱娜?奥尔森气呼呼地说道,“少学你爸那副臭德性,一点而交际面都打不开,难道以后也想和他一样成天守着那个破农场。”
“破农场?那里面种的养的,可都是有市无价的珍稀品种,还有那些地龙,毒角蛇,巨蜥蜴……”
“行了行了!”伊莱娜?奥尔森拿自家儿子没辙,“只要你别玩魁地奇,想当个农夫我也不拦你——这回在挪威多留一段时间,陪我多出去走走。”
“去哪?这一带我都玩遍了,没什么意思。”
“就知道玩,我是要你……听说上周,托尔克先生一家专程赶到下诺夫哥罗德拜访你祖母,怎么样?”
“唔,就那样。”阿列克谢耸肩,“他们是来找奶奶求占卜的。”
维希虽说是他的学弟,但两人其实并不太熟悉,而且也玩不到一起去——不过这回遇到他们却有些尴尬,尤其是他姐姐莫名其妙就哭了之后。
伊莱娜看着阿列克谢若有所思。
拉脱维亚和俄罗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作为奥尔森家族的联亲,罗曼诺夫家族的地位显然要比与旁系联姻的托尔克家族要来得高些,而现在托尔克家族流露出了联姻的意思,并且暗示他们看中的是自己这个不会继承家产的小儿子。
显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在那位托尔克小姐身上。
“我记得,你最近经常写信吧?”
“呃,是写了几封。”阿列克谢有些警惕,“怎么了,妈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为婚事做打算了。”
阿列克谢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哦,妈妈,我还年轻呢!您还是先操心马特维吧,他和西里尔表姐的事都没定下来……再说了,什么时候您和爸爸要是复婚,我还能再混个伴郎。”
“休想!”
想让她当回罗曼诺斯卡娅夫人?!下辈子吧!
“说真的,妈妈,您和爸爸这样一会离婚,一会复婚,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阿列克谢故作苦恼地说着,突然有人重重压在他的背上。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允许我亲吻您优雅的手背 。”
“马特维,你重死了!”阿列克谢使劲将背上的人推开,“你说话的语调令人恶心!”
“你懂什么,这叫绅士风度。”
“伊莱娜姑姑,下午好!” 阿卜兄弟俩也跟着冒了出来, “嘿,阿列克谢,有只红尾雕枭正在啄你房间的窗户——”
“真的?”阿列克谢很高兴,“我这就去。”
“我说,你们俩的信也太多了,”阿卜杜勒咋呼道,“让这些可怜的鸟儿休息会,行么?!”
“是谁寄来的信?” 伊莱娜突然问道。
“当然是洛拉——”
阿列克谢一把捂住了阿卜杜勒的嘴,强笑道,“我先回去休息下,一会儿见,妈妈。”
说完,他和阿卜杜尔一左一右将走漏风声的家伙架走了。
“……”
“……”
沉默了一会儿,伊莱娜扭头看向马特维,“洛拉是谁?”
“一个女孩,妈妈。”
“如果是‘一个男孩’,我恐怕会把你弟弟扔进关龙的栅栏里头。”
“这不好笑,妈妈。”
“我没和你开玩笑——阿列克谢喜欢她?她是哪个家族的?什么背景出身?你最好全都告诉我,而不是替他隐瞒,还有——别以为这个年纪就能够胡来,要真是如此,还不如联姻来得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