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主人’,妖精吓得连金钥匙都捧不住,它实在是太害怕了。卢克伍德冷哼了一声,将滚落在地上的细长探测器踩得粉碎之后,跟着妖精朝那扇没被炸毁的内厅小门走去。
燃烧着火把的粗糙石廊,被咒语炸开了隧洞内壁,洞顶碎裂坍塌了一大半,倒灌的地下湖浸得石阶湿漉漉的,大堆碎裂的巨大钟乳石遮挡住了甬道,在小心清理出一条道路后,妖精笨拙地爬入小推车。
“通往您的金库的轨道被火龙破坏了,只有瀑布底下的那条还能正常运作,您看……”
回答妖精的,是抵住后背的魔杖。
“魂魄出窍!”
嘶哑地嗓音在岩洞中带出回音,妖精惊愕地瞳孔在魔咒的作用下变得茫然,它扭转身躯,像以往那样选择了最便捷的轨道,发动,停下,而后跳下小推车,打开了金库门……整个过程安静而温顺,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巫师已经换了一副面孔。
防贼瀑布能够洗去了所有的魔法伪装,复方汤剂自然也无法幸免。
这段时间以来,安诺斯一直伪装成穆尔?托西特,他早有这个计划——用整个夏天的时间疯狂练习大脑封闭术,模仿托西特的动作,说话语气,和笔迹,甚至在对愿意的情况下还察看过他的记忆。
安诺斯步入卢克伍德家族的金库,或许是曾经在神秘事物司待过的缘故,里面中除了堆在角落的金币,和装满暗沉宝石的木箱之外,并没有那么金碧辉煌。金库中更多的,是全欧洲搜罗而来的各式各样,稀少材质地器皿,记载禁咒的黑魔法禁物,或是一些已经消逝的家族宝物……每一件都有着悠久历史,价值连城。
他穿过摆放着盔甲和盾牌的支架,妖精打造的银质魔法护具在夜明珠地照耀下,倒映出少年的身形——耀目地金发,与惨白到几乎发青的面颊——长期服用高浓度药剂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但这与家族的荣耀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冯?斯提尔兰家族在黑森林的古堡被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翻了个底朝天,他贪婪残忍,屠杀了所有的家养小精灵,却仍旧一无所获。若不是神秘人召唤所有的部下返回英国,他还会继续呆在德国,搜寻有关‘密钥’的线索。
安诺斯停驻在整块野象牙雕刻的图腾装饰旁,湛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凌厉——他决定不会允许,再有人伤害自己的亲人,和所在乎的人。
按照卢克伍德记忆中的家族秘术,安诺斯用魔力解除了金库的禁制,无数看不清的细丝从空气中掉落下来,蜇人的药粉灼伤了他脸上和手上所有□□的皮肤,伤口渗出一颗颗细密地血珠,与冷汗融汇在一块儿,划入衣领与袖口。
安诺斯拉下墙角造型古怪地把手,墙上的机关盒缓缓打开,里面那块象征着古老的温德一族最后荣耀的至宝,散发出温润地光泽。
??
卢克伍德被手臂上剧烈疼痛的黑魔印记惊醒,胸膛上的痛楚远比不上那种渗入骨髓的刺痛,就在他混沌之际,有人慢慢向靠近了他。
“奥古斯特伯父……”
熟悉的声音,还有浓郁的药草味道,混合在阴冷的房间里,卢克伍德紧攥着魔杖的手放松了下来。
“穆尔?”
“是的伯父,你还好吗?”托西特将卢克伍德从冰凉的地板上扶起,“您受了伤?我这里有一些——”
“不必了。”食死徒摆了摆手,似乎是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白鲜香精对死咒不管用,”他冷冷地狞笑,“没想到他们敢在主人的跟前暗算我。”
是的,他确实着了道,否则也不会在黑魔王暴怒的时候,因为莫名其妙的晕眩而被老魔杖的击中,差一点死掉。而如果他真的死了,隶属于他的那部分势力便会被其他人瓜分——愚钝蠢笨的亚历克斯,阴险狡诈的多洛霍夫,还有原本不可一世,如今却落魄的卢修斯?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所有人都仰望那高高在上的身影!
那主宰世界的人是如此强大,如此疯狂,只有最忠诚,最有能力的食死徒才能获得他的信任——他绝对不能像特拉弗斯那样废了,成为最不堪的弃子!连波特和两个同党在跟前都毫无察觉,还被夺魂咒控制了神智躲藏在崖壁的缝隙中傻笑——这样的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