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一切安好,圣诞快乐!
你诚挚的,
莎莉安
洛拉看完信,随意地翻了翻莎莉安寄来的《全球魁地奇大事件》,却根本没看进去一个字。
最终,她将所有东西都收进了行李箱后,钻入了被子。
??
奥地利人依旧保留着喝上午茶的习俗,但在早餐尚未消化之际,洛拉实在是吃不下那些色彩缤纷,样式繁多的糕点,所以只选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法式咖啡。家养小精灵将牛奶和咖啡同时注入一个大柄的陶瓷杯,浅棕的色泽伴着浓香,让人不禁感叹起时光的美好。
她捧着杯子坐在沙发里,翻看着膝盖上的散文诗选——虽然懂点法语,但在阅读时仍旧要借助字典才能理解其中的深义,当然她也没忘记将新单词记在笔记本中,以便日后巩固。
之所以会阅读这种格式奇特的散文诗,还是因为翁格纳德夫人的推荐,而这种兼有诗与散文特点的现代抒情文体,也确实引起了洛拉的兴趣。与诗相比,散文诗没有韵脚、音节、行数的要求,只留下语言的自然节奏,抒情也更为细腻。
与女孩沉浸在文学海洋中不同,艾德里和皮耶埃正控制着几个巫师模样的木偶来回移动,它们挥舞手中的‘魔杖’,将几道或红或绿的光打到对方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款名叫“咒语激战”的魔法益智玩具在几个月里风靡了整个欧洲,需要说明的是,玩具的生产公司是隶属于翁格纳德家族的。
翁格纳德夫人走进活动室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她示意女孩不必拘礼,随后微笑地坐到了沙发上,亲切地问道:
“嘿,洛拉,觉得怎么样?”
“非常棒,夫人,不过这一段我有些不明白……”洛拉请教起阅读中所遇到的疑问,而翁格纳德夫人耐心又细致地一一给予讲解。
男孩这边,一场眼花缭乱的‘决斗’刚刚落幕——艾德里控制的红衣木偶用咒语将对手掀翻在地,取得了决斗胜利。
“我竟然没躲开锁腿咒,真是失误……嘿,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艾德里收回目光,“你妈妈喜欢她,不是吗?”
“这谁都瞧得出来,”皮耶埃头也不抬地答道,他正试图将被击飞的‘魔杖’塞回到木偶手里,“不然也不会邀请她来这里——”
“作为你的舞伴?”
“什么?不!是你先有舞伴,所以我才得和她凑在一起,幸好,她还不算惹人讨厌。”
“那惹人讨厌的是谁?”
“……”
“弗利戈,你得明白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舞伴什么的本来就是安排好的——我意思是——你也一样。”
“那怎么着也该找个法国姑娘,皮耶埃家族又不在东欧发展。”皮耶埃试了几次,都没能顺利地将‘魔杖’安回去,最终泄气地把木偶扔在地上,“洛拉和安诺斯更要好,怎么不叫他来。”
艾德里拾起‘魔杖’,顺着关节凹槽固定好,又转了转木偶的关节,“埃丽什阿姨的来信里明确提到不会来,我想她对父亲再婚这件事仍旧无法接受,至于安诺斯……他好像是去意大利了,我也不确定能否赶回来。”
正说到这里,翁格纳德夫人呼唤道,“弗利戈,快过来!我想你可以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皮耶埃带着疑惑走了过去。
艾德里将木偶重新摆好位置,扭头看向房间另一头的三个人——她们正因为什么事笑得十分开怀。
“……断句错误就会闹出这种笑话,看,一个反面例子。” 翁格纳德夫人笑眯眯地说道,“‘在树洞下藏有香甜的蜜獾,鼬的家’——哦,弗利戈,我可不记得你爱吃这种食物。”
洛拉在边上一个劲地闷笑。
“这只是口误!”皮耶埃急忙辩解,整个脸涨的通红,“我一时脱口而出。”
“亲爱的,你说得没错,笑话可不就是脱口而出……艾德里,你听到了吗?你的好伙计尝了一道奇妙的美食。”
“是的,克洛伊阿姨,我不得不钦佩——第一个尝蜜獾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