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点什么吧？
还是说…你就是来亲手帮我结束这一切的？
让我永远的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是你对我最后的温柔吗？
【4】
手里掐着的脖子，太过于白皙纤细，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是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疼爱都不过分。但是现在却要亲手破坏掉。
即将在自己手上失去生命的，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付出过最多温柔的那一个人。在她脸上见过最美丽的笑容，自己曾经最了解的是她的体温。而从曾经得到过温柔和缠绵的唇里听见出那样的字眼，心里某个地方，确实被激怒了。
只要增加一点点力气，马上就会消失掉。那么纤细，那么美丽的生命。
在所有得到的东西里，这是最美丽最精致的一样，想下手破坏，确实很困难啊。
再说了，他这次来，不是为了毁掉她这个目的的。
虚松开了手，她的身体慢慢滑下去，跪倒在地上。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脑海里居然冒出了‘如果能再拥抱一下就好了’这样的念头。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她伸出了手。
红莲平复了呼吸，愣愣的看着他对她伸出的手，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的，从地上起来，直接拔出佩刀捅进了他的身体。
他身体里的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但是眼前的他依旧微笑着，没有丝毫的皱眉和痛苦。
“怎么可能？”脸上鲜血的味道，是真切存在的，但是眼前的人是不是人类，她不敢确定。
“觉得很无力对不对？”他从身体里拔出了她的刀，鲜血再次飞溅出来，她不由得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道伤痕已经消失了，“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
他把佩刀扔到她面前。
“你引以为傲的刀，是为我所存在的。”
他抬起眼睛从屋内所有人脸上扫视过去。
“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们。”
看见所有人都是面如死灰的，他满意的笑了起来，然后用沾满鲜血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只能是杀戮的武器罢了。”
“你是我的刀剑，这点，是你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
红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也是说过那种话的。
“我会成为你的刀剑。”
“我会守护你的梦想。”
“依靠我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到底说谎的人，是谁呢？
“为什么要哭呢？你做的很好啊，你把他们都杀光了。那些碍事的江户人。”他温柔的替她眼角的泪水，但是泪水和她脸上的血迹混在一起，鲜红一片，根本无法区分。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的计划也不会那么顺利啊。我真的要好好奖励你一下哦，真的帮了大忙了呢。如果你愿意回来的话，我这边可是随时欢迎哦。”
“我不会再为你杀人了。”她摇了摇头，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脸，“应该说，我不想再杀人了。”
“这么坚决吗？”他玩味的看着她，“你心里的野兽，还停得下来吗？”
她木然的抬起头，对上他戏谑的目光，轻蔑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捡起地上的刀，面无表情的一刀划过，挑断了自己的手筋。
“遇见你之前，我是左撇子，这只右手，是为了你才拿刀，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她想用满是鲜血的右手拿起刀来终结自己的左手。但是她的右手已经完全握不住刀了。她不得不停了下来，身体疼的蜷缩了起来。
虚微笑的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有些无奈的说：“我可没有说过请你回来继续为我杀人哦？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孩子气呢，生气的时候只知道伤害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发现这样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
“即使没有遇见我，你也会把你的人生搞得一团糟的吧？”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渐渐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摇了摇头说，“好了，今天叙旧已经够多了，我该走了。”
“等等，”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银时突然开口了。“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吗？”
虚回头来，依旧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