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冥苦笑一声:“若非殷六侠援手,今日老朽怕是也逃不过毒手……诶,殷六侠,老朽倒是真有一事相求……”
殷梨亭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温和一笑,道:“老丈有话尽管说便是。”
“哎……”慕容冥搓搓手,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老朽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实不相瞒,公子爷的尸首还未运回姑苏,如今百川他们又……再一个,老朽也担心姑苏那边有什么变故,实在是急着回去,可阿朱这丫头怕是没法子跟着老朽一起回南边了……”
殷梨亭愣了一下,说道:“如此也好,慕容公子英年早逝,家人又客死异乡,确实该早日回乡安葬。”
他想了想,又道:“不瞒老丈,我在此停留,也是进川办事,知道五哥五嫂不日回武当,所以在此等候他们一同返回的,阿朱姑娘尽可与我五嫂作伴,等老丈安排好了家里的事,再到武当山上接她回去便是了。”
慕容冥闻言连连道谢,两人客气了一番,官府的人也就到了。
等到事情说明完,天已大亮,慕容冥留下了阿朱跟着殷梨亭,亲自带着慕容复和四大家将的棺材回姑苏去了。
这边厢殷梨亭带着阿朱两个等了不到两天,去天鹰教探亲的殷素素和张翠山两个果然找了过来。
此时‘南慕容’慕容复已死的消息还未有多少人得知,殷梨亭与哥哥嫂子说了慕容家的事,两人也是唏嘘不已,对殷梨亭及时施以援手的行为极为肯定。
阿朱这几天一直昏迷着,中间醒了两次也是很快又昏过去了,乃是因为受了内伤的缘故。
殷梨亭心里也着急,怕这丫头的伤拖久了不好,幸而殷素素两人来得快,还叫他五嫂好生打趣了他几句,倒把个大男人羞得满脸通红。
殷素素对这个与她同姓的六弟倒是真当亲弟弟一样疼爱,见他不好意思了便也不再说,爽快的亲自与阿朱治疗了一下内伤。
阿朱丫头身体一直不错,殷素素给她治了内伤,当天就醒了过来,休养了几日便就好了许多。
等到阿朱好了七八分,武当一行人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半个多月,这便启程,雇了一条船,顺着江水往回走去。
这一日,张翠山带着殷梨亭坐在船舱外一边闲聊着一边钓鱼,殷素素端了一碗阿朱的药,进了船舱却看见这姑娘愣愣的看着江水,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了。
殷素素心下有些猜测,不过只出声道:“阿朱丫头,喝药了。”
阿朱被她这一声惊醒来,连忙站起身谢道:“谢谢前辈,阿朱实在是麻烦您了。”
殷素素一笑:“你看你,还是这么客气,早说了叫我一声嫂子也就罢了,何必这般外道?”
阿朱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阿朱只是个小丫头,前……”殷素素笑眯眯瞪了她一眼,阿朱连忙说道,“您是殷天正老前辈爱女,又是武当张五侠的爱妻,阿朱只不过是燕子坞里小小一个侍女,得您一路照顾已经很是不安了,如何敢……如何敢……”
殷素素拉过她的手,将药丸一塞,看着她乖乖喝了药,这才一把将药丸拿过来,随手放在桌子上,拉着阿朱坐下,说道:“你就是想太多。”
两人坐在一起,殷素素揽着她说道:“我们天鹰教可没有那么多规矩,我看你顺眼,你叫我一声嫂子又如何?就是武当也没姑苏那么多讲究,师父他老人家更是随和,你这丫头心灵手巧,性情又干脆利落,恩怨分明的,我倒是挺喜欢你,你这丫头怎么不能与我亲香亲香了?”
阿朱被她夸得红了脸,心中更是知道殷素素是真的有亲近之意,当下也就不再犹豫什么,口中唤道:“嫂子。”
殷素素这才哈哈一笑,满意了:“这才对!”
两人相视一笑,殷素素这便问道:“之前你伤势未愈,我也不好问什么,如今眼见着你也要大好了,我就想问问,你这丫头成天愁什么呢?一天倒有半日在发呆?”
阿朱红扑扑的脸蛋,闻言白了一瞬,有些迟疑的皱着眉头,很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的样子。
殷素素年轻时就是个颇有眼色心计之人,嫁给张翠山这些年,丈夫是个表面精明,实际不怎么走心的马大哈,夫妻两个有一个不让人放心的,另一个可不是就得精心些?是以这些年来,殷素素竟逼得更是老辣,修炼得越见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