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年以来她似乎越发衰老了。
是思念使她白了发,是日复一日的不见故人使她越发憔悴。
已经一年零一个月了,这一年零一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惦记她。
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到她的怀抱了。
“美和子!有好消息!”
“怎么了,由美。”佐藤美和子作为宫本由美的老友,自然是习惯了她一惊一乍,只是她一时之间想不出这把年纪了有什么能让由美这样兴奋。
只见宫本由美一言不发地立刻指向了一个人。
“美和子,”那人轻声地道,“我回来了。”他那沙哑的嗓音,平淡而又温和的语气让她知道,这绝不是在做梦。
“涉…”愣了一会儿后,佐藤又上前好好看了看眼前的人,捏了一把他的脸颊,这触感粗糙而又熟悉。
“疼疼疼——”
“涉!”她说着便抱住了高木涉。
是他真实的疼痛更让佐藤美和子进一步地确认了眼前的不是梦,这让她惊喜万分。
“这好消息怎么样啊?”宫本由美拍了拍佐藤美和子的肩膀说道。
“名副其实。”佐藤警官又一把抱住了由美,自十三个月以来,这是她最开心的一天了。
只是这个世界有人欢喜必有人愁。
聚会过后,小兰便不急不忙地离开了,只是一直心不在焉的她竟然连看一眼公告栏都忘了,再加上聚会的时候她也没认真听,根本就不知道说下个月的聚会比平时提前一天进行。
可是想来,又能如何。又不是说她记得了会议讲了些什么,好好保持她回回出席的记录,努力冲到同行中业绩数一数二,他就会回来。
他不在的日子,无论她多么想要过得开开心心,都不由得想到了她再开心他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了的事实。
小兰不仅办不到如他期待的那样过得更好,也办不到过得开心。
她以为她等了他十几年来一直如他所愿地过着她的生活,那么从今往后永远失去了他也能过得一样。可是一年之期过去后短短几天她就意识到了,他这一走,竟会在她心中在她生命中,留下那么大的空缺,无法填补。
毛利兰的等待始终没有换来工藤新一的平安归来。
若不是怪盗基德劝告,若不是她自作聪明bī得服部君只好坦白以对,若不是博士灰原捎了他留给她的信,也许待她白发苍苍之日还在满心地期怀。
一年了,他居然走了已经一年了,转眼间她也等了他十三年多了。
若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傻傻地等下去,也许就不会痛得如此撕心裂肺。
可若是小兰真待到发须苍白不见新一归来,也许当她终于意识到了真相的那一天,那时不时还会隐隐作痛的伤疤会更加深长。
不要傻等了…就是他给她留下的唯一的答复,而他已经走了,就是那唯一的真相么。
也罢,权当他们这辈子是有缘无份。
街上又是茫茫一群,可这人山人海中却连瞧都瞧不见一个故友,更别说是那个人。
“给我买嘛!”
突然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小兰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站在玩具店前扯着母亲衣角,不知缠着她要什么东西。
不知怎的,小兰竟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一直盯着那个小男孩。
就仿佛能透过他身上看到当年哪个顽皮的同学似的。
“学校里很多人都在玩魔方,妈妈你就给我买一个嘛就一个。”
说起来魔方什么的好像他们当年也曾经流行过一阵子,甚至小兰还记得,那个自大的家伙还总是不屑地说真不懂小孩子怎么总是喜欢这种东西,结果自己还偷偷在家里练习。
是啊…他从那个时候时候起就是那种xing格了,没想到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一天开始低调起来,破了案子也不肯出面,死活就怕被那个组织发现。
她更不会想到他居然真的又做了那么多年的小孩子,直到服部平次承认的那天,她始终都对那个猜想半信半疑。
其实小兰早就该想到的,那个人崇尚的唯一的真相,往往带着意想不到的残酷。
想着想着,小兰便随着感觉再次来到了那条每逢chūn天便会由大把大把的樱花铺上的上学路。
她还记得爸爸和妈妈吵架的那天,河面还结着冰,而如今chūn天已然带走了零下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