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司空仲平道。
谢渊摇头,欲言又止,可人走上前几步,站在了月弄痕和穆玄英身边,看着谢渊说:“盟主,我亦愿同行。”
张桎辕道:“你们啊!这一桩事牵扯到多少门派你们可都心知肚明,玄英是小辈,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知道无妨。你们二人怎也如此莽撞了?”
可人道:“并非莽撞。”
张桎辕还要再劝,司空仲平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们三个说,“好好好!这才是我江湖儿女的本色!依我看,有什么去得去不得?五毒教莫非是龙潭虎穴不成?不过是传信,纵然有几分危险,但有可人和月弄痕相伴,也能点拨一二。于玄英利大于弊,去得,去得!”
“你?你!哎!”张桎辕气结,一甩手背过身去。
翟季真这时开口劝解,缓缓道:“此事还是由盟主做主为好。”
谢渊又凝视了穆玄英须臾,视线转到可人身上许久,才道:“浩气盟月弄痕、可人、穆玄英听命,你三人此番前往五毒教,只为传信,一达目的,即刻返回武王城。”
穆玄英一听,双目大放光彩,看向月弄痕和可人,竟笑了起来,与她们一起道:“是!属下领命!”
“都起来吧。”谢渊道,“劳驾几位坛主都去看看兄弟们的伤势,你们三人留下,我交代一些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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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三人便策马上路。
路上无趣,穆玄英问起昨夜谈及的唐书雁和尸人之事,随行的几个丫头自然一刻不停地讲起来。
“那唐书雁是唐家堡堡主唐傲天的女儿!”
“公子,唐门你一定熟悉的,唐简大侠便就是唐门的上任堡主。只可惜那唐傲天却比唐简大侠差了许多。”
“几位姐姐,那为何唐书雁姑娘又会与五毒教的尸人有关?”穆玄英问。
冰儿笑着给可人倒了一杯茶,问穆玄英:“公子这些年可在江湖上听过唐书雁的名号?”
穆玄英想了想,摇头。
“前几年南诏之乱时,不知是何缘故,唐书雁牵扯进了五毒教与天一教的内乱之中,被做成了尸人。”月弄痕言辞间满是惋惜和哀叹,“可恨的是,此事尚且不知是五毒教所为还是天一教所为。这也是这些年来,中原武林不待见五毒教的缘由之一。”
“什么?”穆玄英大惊,“尸人?他们将唐书雁姑娘做成了……”
暗香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听闻唐书雁变作尸王后就躲在五毒教附近,此番去兴许能遇见她。”
穆玄英惊魂未定,又问,“这是一桩无头冤案吗?竟然一直查不出是什么人所为?何人如此卑鄙无耻,竟用此手段对付女子!唐门的人又如何能甘心呢?”
月弄痕喝了口茶道,“有些事,唐门也力不从心了。”
“况且,五毒教纵然是做了,也算事出有因。”疏影压低声音道,“听说那唐书雁跑到南疆去,将五毒教搅得天翻地覆,甚至分裂成了五毒和天一。别听五毒教总说他们是五仙教,其实也不过是养一些奇怪的花虫鸟兽来害人。若我是曲云,也绝不会放过唐书雁。”
“净胡说,五毒教内乱又岂是一个唐书雁能控制的?”暗香道。
月弄痕见他们说的兴起,便继续说:“说的倒也不错,这几桩事其中的过节如今的确是说不清对错了。当年唐书雁前往南疆,听闻是为了霸刀山庄的柳静海,为情而去,似乎也怨不得她。五毒内乱,又怎是一个小女子能掌控?但终归,五毒教和天一教都是拜她所赐才有了今日。而她变成尸人,唐家自然无法追究。这一切本就是无法解开的结,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谁也不愿去碰。只是……一个重情的姑娘如此误入歧途,实在叫人唏嘘。”
穆玄英闻言还想问那柳静海和唐书雁为何与五毒教有关联,但心中更觉得唏嘘万分,只叹气,“是啊,万万不曾想到五毒教内乱,甚至牵连国之根本的南诏之乱,竟然都和这小女子的一桩□□有牵扯,也实在是叫人不知从何说起了。”
暗香疏影几个丫头更是触动女儿家心情,都满面愁云,唉声叹气起来。
“师父曾说,世间唯有一个‘情’字是不可控制的。倘若有朝一日他会输,约莫也是输在这个字上。”可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