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见女子。”
“圣僧,你……”
“说不见就不见,你无须多言。”
穆玄英没想到白衣圣僧如此冷酷无情,气得站起来说:“好,圣僧有圣僧的规矩,晚辈不能强求。圣僧这些日子的传授恩情,晚辈他日再报!告辞。”
“站住!”白衣圣僧话出口,穆玄英果然无法再往前一步,似有无形的力量在身后拉着双腿。
“去哪里?”
穆玄英愤愤道:“晚辈自幼受教于浩气盟,绝不与冷血无情的人为伍!”
啪!
“为何打我?”穆玄英回头。
“说我冷血无情,还不该打?”白衣圣僧也站起来,抖抖僧袍说,“我若以一开始的速度教你,也许你能学完。但《易筋经》博大精深,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付出多少了。”
穆玄英一听,大喜,“圣僧肯帮我?”
白衣圣僧道:“我几时说要帮你?教你《易筋经》本就是你我约定之一。坐下。”
穆玄英见他肯相助,便听话地回来坐好,“晚辈方才是为了激圣僧才说那些话,还请圣僧不要怪罪。”
“你为何学武?”
“啊?”穆玄英被突如其来的提问问的一愣。
“我一生都在追求武学、佛学至高境界。却不是为了胜负。练武,只是为了专研武学;讲经,只是为了勘破。若一定要说我所求为何物,那便是心中的一个信念。”
白衣圣僧这番话说完,穆玄英脑海里出现了剑冢内与叶英的对话,叶英曾问:你的剑魄又是什么?
你执剑的信念是什么?
穆玄英沉默,在心中反复问了自己几遍,才说:“似乎,我也没有所求。”
“这就是我看中你的缘由之一。你曾说,天地之大、少林弟子众多,江湖上更是人才济济,我为何偏偏看中你?因你心无杂念。求快?何为快?求强?何为强?所求是没有形态的物事,又怎能评判高低好坏?强则极辱、慧极必伤,唯快不破?众说纷纭,你又怎知谁人是对,谁人是错?人可以受支配而欺骗你,武学却不会。追求武学至尊之位,忽略武学本身,又怎会是正道?心中没有胜负,才能掌控胜负,心中没有剑,才能掌控剑术。”
穆玄英听不明白,便只是点点头。
“世间我知道的人中,唯有三人做到。我要你替我去和我师兄一战,胜了他。这就是我最后的要求。”
“圣僧的师兄是一人,叶英前辈想必是一人吧?还有一位呢?”
白衣圣僧不说话。
“没有你?”
白衣圣僧瞥了一眼穆玄英,“若是有我,我又何必在意胜负?方才那番话是我师兄闭关前所言,我至今参悟不透。”
穆玄英看着白衣圣僧的背影想了一会儿,才说:“圣僧,既然你先说起,晚辈一直有许多疑问,不知今日是否是契机?”
“契机是人给的。你问。”
“圣僧究竟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本美男子的生日,心情好,不多说,三天连更,普天同庆~
第170章 第七章
【三挑少林(一)】
“圣僧究竟是何人?”
“少林弟子。”
“法号为何?”
“白衣圣僧。”
“师从何人?”
“无师自通。”
穆玄英停止发问,白衣圣僧反倒问:“不信?”
“倒也不是。”穆玄英将信将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圣僧所言,晚辈信几分。”
“几分?”
想了想,穆玄英竖起一根手指。
“哈哈哈哈哈!一成也足够了!”白衣圣僧笑罢,好一会儿了,突然说:“四月后,成败在你。”
盘腿正坐的穆玄英闻言,翻身便站起来,居高临下凝视白衣圣僧,表情像是在想什么,却也不像。
“怎么?”白衣圣僧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抬头回视,“看我作甚?”
许久,穆玄英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多谢圣僧。”
待天亮后穆玄英才修习结束,回到住处,远远便看见觉远那小沙弥蹲靠在门边,抱着手臂在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