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崖牙抬手在陈月眼前晃了晃,见她有了反应才笑说:“你怎说着说着就走神了呢?”
“啊?我说什么了?”陈月反问。
崖牙一本正经挺直了腰,有模有样说:“这金银花,又叫忍冬,可以入药,你说着说着就不说了。你想什么呢?我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穆哥哥的病好多了,你还担心什么?你跟我说说?”
陈月闻言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着金银花,低头看了看,喃喃道:“金银花,又叫忍冬,也叫鸳鸯藤。”
“嗯?”崖牙更迷糊了。
陈月却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抓住崖牙的手臂,瞪着眼睛问:“鸳鸯藤……鸳鸯……如果两个人明明心里惦记着彼此,却因为一些理由而没办法在一起,要怎么样才能……才能……”想了半晌也想不到合适的词。
崖牙问:“让他们隔阂尽去?”
“对对对!”陈月一把扔掉金银花,两只手抓住崖牙,“你要帮帮我!”
崖牙打量陈月片刻,突然坏笑说:“我听说万花谷的人眼高于顶,看不上其他人,何况,长歌门里都是与官场有关的人,你师父不会同意你搅进来。再说了,你这些日子也不像是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苦恼。那你是为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陈月一扭头,抱着手臂摆起架子来。
崖牙却一副得意模样道:“你是为了穆哥哥和那个莫雨?”
不幸被言中心事的陈月吓得猛捂住崖牙的嘴,“你可不要说出去!”便又恐吓道,“否则我拿针扎你,叫你动弹不得!”
崖牙两三下拉开她的手,哈哈笑起来,拍着手说:“我就知道!穆哥哥在助那恶人逃走的时候早说了,他心爱的人。那时候我还不大确定,可等你和莫雨跟丢了魂似的跑回来,我就知道了,这两个人啊……”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只做了个鬼脸。
“那你有什么法子吗?这几日看他们那模样,我都快气死了!”陈月道,“连生死都挺过来了,怎么就每次都不了了之呢?”
“你是说,想让他们敞开心扉聊一聊?还是说想法子让他们……”崖牙鬼鬼一笑,比了比两个人亲嘴的动作。
陈月“呀”一声叫起来,“你这小女娃娃竟然知道这么多事!”
崖牙笑的更开心,只说:“我知道的事可多了,你就算不求我,穆哥哥的恩情我也是要报的。你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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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入夜,等院子里没了人声,穆玄英出了门便朝崖牙的屋子去。
“小牙?”穆玄英敲门。
等了一会儿,崖牙出来开门,没说两句话就把穆玄英请进屋里,说:“外头冷,你进来坐,正好我在泡茶,你也尝尝?”
穆玄英也没多想,坐下后便专心看崖牙摆弄茶具,看了一会儿便问:“你找我来有什么要紧事?”
“哎呀,你那个陈姑娘,说好教我用药煮茶驱寒,教到一半我说了几句惹她不高兴,就不肯理我了。”崖牙凑过来,“我就想请你帮我煮一壶好茶,我给她送去,当做赔罪,让她别记恨我。”
穆玄英了然,会心笑道:“你自己煮的不更有诚意?”
崖牙嘟嘴说:“她还没教会我,我打小没煮过茶,要是煮的东西不能喝,她还肯原谅我吗?穆哥哥,你就帮帮我嘛!”
这些女儿家的心思穆玄英虽不懂,但陈月很少遇到聊得来的女孩子,崖牙年纪虽小,但脾性却很讨人喜欢,穆玄英自然不会拒绝,便说:“好,我帮你就是了。”又道,“但你可不能告诉小月,否则她连我一起骂,我可平白遭殃。”
“好好!你来!”崖牙立即将煮了一半的茶壶、炉子一股脑儿交给穆玄英。
接过东西穆玄英就耐心地煮茶,尽职尽责,一边还给崖牙讲要如何控制火候和水量,颇有几分教学的意思。
过了片刻,崖牙道:“对了,前日我和陈姑娘看了库存里的金银花,她说加在茶里也是很好的,我去拿些来吧?”
穆玄英点头,“好。”
崖牙很快就抓着一把什么东西来,二话不说就放进茶壶里,颇有几分事成的意味,皱着鼻子闻了闻,问道:“看起来煮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