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内心深处也为你现在的行为而犹豫不决吧？所以你才bī我对你出手，这样你就有足够的理由放开手段，就像是——卡尔明明是氪星人却为了人类对付我，这个世界没有人是真正和我处于同一方的，既然如此，这个世界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关。”
克拉克放缓了语速：“我说的没错吧？”
克莉表qíng没有起伏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没有说话，看上去也依旧冷静，但内心却是明白自己被隐藏得极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或是不愿发现的qíng感，就这么被克拉克在三言两语之间剖析得一gān二净。
这令她感到有些不慡快，也有些难堪，甚至到了恼羞成怒的地步——她不希望被他人，尤其是卡尔看到她的优柔寡断。
而她的沉默就仿佛给了克拉克肯定的答案，只听他缓慢而笃定地对她说道：“克莉，你会犹豫，正是因为你的内心是善良的。”
克莉闻言微低下头，借着头发的遮掩盖出了脸上的表qíng，没有动作也没有发言，但克拉克注意到她握着他衣领的手无意识用力，以至于发出细微的颤抖，就像是在思索挣扎着什么。
克拉克安静地等待着，克莉想明白这一切——他相信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克莉慢慢放松了手上的力度。她没有去看那已经因为她的用力而变得褶皱的衣领，只是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并将手搭在那柄嵌入墙去的镰刀上，握紧后向后用力一拔——哗啦，碎石从裂fèng中滚落下来。
“你说的很对……”
克拉克眼睛微微一亮。
“但是——”
克莉将镰刀对准了克拉克还没来得及将惊喜之qíng收敛gān净的湛蓝眼睛。
她叹息般轻轻道：“就算你没穿超人服，那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当你出现在这栋楼的楼顶，并且试图说服我放弃的时候，你就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也一样。”
克拉克：“……”他好像也许大概……又说错话了……
“陪我打一架吧，卡尔。”
克莉转动手中的镰刀，以至锋利的刀刃折she的阳光刚好落进了克拉克的眼睛当中。
“否则，我可不保证这柄镰刀，会变成什么颜色——绿色？红色？”
克莉放下镰刀，冲着他扯着嘴角敷衍异常地笑了笑：“也许是金色也说不定呢。”
金色氪石——能永久xing消除超人的能力。
克拉克苦笑一声，也算是明白今天这一架大概是非打不可了。与此同时，他还在心里默默下定了一个决心。
他支起腿慢慢起身，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上落下的灰和一些墙壁的碎片，然后看向克莉。
明明克拉克按照她想要的去做了，克莉的心qíng还是无端有些郁闷和烦躁，她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也懒得去管这些，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和克拉克打一场。
“来吧。”克拉克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凝重而严肃。
克莉沉默了一下：“你先把衣服穿好。”
克拉克：“……这件衣服只是普通的衣服，待会儿打起来还是会破的吧？”
克莉瞪他：“就你话多！”
克拉克：“……”老老实实地把外套拉链拉上了——里面那件衬衫，已经完全被撕扯坏了。
他刚穿好衣服，克莉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提着镰刀冲上来了。双手握住刀柄的下段，用力向他砍来，弯曲的刀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圆弧，周身也裹挟着风，发出轻微的嗖嗖声。
但是对于能跑出光速的超人来说，躲避这样一个攻击并不算困难。甚至可以说是再轻松不过了。他只需要及时退后两步，就能躲开克莉的进攻。他甚至还有充足的时间对克莉发起进攻。克拉克并不清楚克莉的弱点在哪里，但他也不愿意直接攻击克莉的脖子太阳xué或是其他大多数生物都是弱点的地方，只想着怎样才能更好的禁锢限制克莉的行动。
因此，他在躲避完克莉的攻击后，出手的目的地是克莉的肩。哪怕他知道，无论攻击哪里对克莉可能都是一样的。
克莉眨了一下眼睛，眼看着克拉克在镰刀从鼻尖前划过后脚一蹬迅速上前，并没有躲避的意思，甚至还有闲心瞥一眼克拉克因为力气过大而在原地留下的一个浅浅的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