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领头的蒙族青年方从自己大力一拳被一个瘦弱女人接下的震惊中醒来,忙甩开她手道:“你说什么?”
女孩不答话,只是垂着头,旁若无人地扶起卧在地上的青年,将他靠在墙边坐好,然后才抬起头来。
或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那双宛若幽潭一般黢黑无神的眼睛向下斜视着,透出几分qiáng者的轻蔑地。被雨打湿的长发服帖在颊侧。
这可不是他们臆想里汉族女人那种如画般美丽温柔的女人,而是一柄已经出鞘的长刀,锋锐的刀尖裹挟着浩然杀意直指他们心口。
哈尔巴拉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们还没有搬进高楼里。那时父母带着他和孩子们一起住在蒙古包里,外面是圈养的畜群。
那日阿爹和哥哥出远门,留下阿妈带着他和不足月的妹妹。冬日的蒙古糙原,大风裹挟着bào雪呼啸而来,无处觅食的láng便把注意打到人类圈养的牲畜身上。当时的阿妈提着灯,手里握着枪和几匹孤láng对峙时大概也是这样的神qíng吧。哈尔巴拉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我说,”女孩站直了身子,撩开刘海,露出那双眼睛来,“谁许你们动他的?”
几人或许已经多少能看出来这姑娘是个不好惹的主,但qíng况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三个高大的男人哪有被一个姑娘气势bī退的道理。
先出手的确实叶景行。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她是如何出腿的,便已经被一股力量击退两步,紧接着那姑娘向上一蹦,两条长腿盘上他脖子,腰一拧将他掼倒在地,一瞬间摔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还没完,她又一掌斩在那年轻人后颈上,让他彻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余下的哈尔巴拉两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想他蒙族虽然民风彪悍,女人们也不例外,但说起动手却是不太可能,也没见过这样如同鬼魅一般的女人。
慌乱中其中一人掏出小刀抵在王杰希脖子上:“你……你别过来。”整个人竟然抖得如糠筛一样。哈尔巴拉眼见着他手里的小刀由于手抖就要向那年轻人脖子割去却来不及阻止,那姑娘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提身上前,左手将刀握住了。
对,握住了。
血液顺着刀流了他一手,却立即被滂沱夜雨洗去了痕迹。年轻人惊得一下跌坐在地。
姑娘抬头看了哈尔巴拉一眼,黢黑的眼睛从刘海间隙露出来,闪着隐隐寒光:“滚。”
听了这话的哈尔巴拉如蒙大赦,丢下手中象征xing拿着的铁棍,拽起地上的同伴,架起不远处趴着的那个灰溜溜地离开了。
见他们走远,叶景行身子一松,脱力后整个人垮了下来,跌坐在王杰希身边。
王杰希伸出手摸了摸她头第,顺势揽进自己怀里,湿冷的手感让他心里堵的很。而叶景行顺势把脸埋在他怀里,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小心污了一把……
一不小心画风就往我习惯的武侠风上靠了。
以及我错了,没想到这个内容能写一章。玻璃渣下章还有,818止妹为什么怕打雷。
☆、第十四章 吾心怀刃
吾心怀刃,以身为刃,戎马征战。
应换我家国山河万里,乾坤朗朗。
(本章又名“当止妹还被人叫行哥时”,“止妹那些其实并不黑的黑历史”。
作者没啥军事知识,文中设定皆为剧qíng需要。)
当叶景行和王杰希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将近十二点,曲诗霖已经完全睡死过去了。
没看清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王杰希听得叶景行开门再关门时,那扇绘着鲜明民族风格绘画的老门分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黑色的硬底漆皮运动鞋跟部先着地落在地毯上,她轻手轻脚地进屋走到自己箱子跟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单手提起那个看上去绝不轻的箱子离开屋子,中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势必会是两人之间很不太平的一夜,这点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所以当她出门时,王杰希已经重新开好一张房卡等着她了。
他刷卡开门,侧身先让进身后的女士先进去,然后回手关上门。
叶景行走进屋子,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打开医药包取出一小瓶便携的医用酒jīng。左手上一道深深的切口,创口经过雨水的冲洗变得近乎泛白,叶景行的态度却仿佛这伤口不是伤在她手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