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姑娘们凌晨天刚亮便出发了。西南边境湿热的气候和神秘多变的诡谲雨林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障碍,七个荷枪实弹一身装备的人行走在其中,如履平地。
她们淌过小河,轻手轻脚地解决掉一些图谋不轨的动物,砍断碍事的植物。
行动似乎十分顺利。
待到各就各位行动准备展开时,异变突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像是知道她们的位置一样,从隐蔽出钻出来围攻她们。姑娘们虽然个个身手不发,但由于位置分散,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这一次,也成为了她们中很多人的噩梦。
叶景行是和天璇被关在一起的。两人双手被铁链捆在房梁上,双脚也被束在地上。正对着坐着的是一个正在把玩一柄军用匕首的黑发男人。男人是典型的欧洲人长相,鼻子很挺,眼神凶狠而深邃,一身线条清晰的肌ròu,旁边还有一男一女两个看上去是手下的金发欧洲人。
雇佣兵?叶景行一瞬间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的确,这群明目张胆全副武装地出现在国境内的欧洲人身份倒也不难猜,但他们既然能这样畅通无阻地横行在此,也能说明他们不好对付。
屋内是一看上去就及不好对付的敌人,屋外还下起了瓢泼雷雨。惊雷在这个小房子外的天空中轰然炸开
坦白地讲,像北斗这样的jīng英特种部队成员是受过很严苛的审讯训练的,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场面都能顺利地应付过去。
比如说现在这个。
黑发的欧洲男人似乎知道对于这些特种兵来说寻常的审讯无果,于是他在手下一番审讯之后坐到对面的桌前,玩味地看着被困在铁链中的两个女人。
他手里军刀的刀尖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最终指向了叶景行。
叶景行瞪了回去。
“哇哦,”男人发出一声恍如称赞的感叹,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那柄军刀狠狠cha/进她腹间。
“开阳!”天璇的呼喊声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震得脑袋嗡嗡作响,也可能是痛感瞬间占据了意识。叶景行只能感觉到腹间冰冷的刀身,还有伤口处发凉的身体组织。
“我知道你们受过这方面训练,”男人cao着一口一脸无所谓的表qíng,解开天璇双手的铁链,将她一把摔到地上按住双手,“那如果是这样呢?”说完双手竟然向她衣服中探去。
诚然,虽说在训练时曾经做过受审的训练,但基本都是一些关于痛感之流的训练,而且教官也总不会对自己的学员做这种事qíng。
叶景行眼前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过多而一阵一阵地发黑,只能听到屋外惊雷划过天际炸开的时候声音,以及疼痛带来的耳鸣和天璇痛苦不堪的挣扎□□。
“后来呢?”王杰希问。
“后来啊……后来后援来了……但是他们来的太晚了。我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没救回来,天璇……当场就牺牲了。后来才知道是我们当地的向导向对方透露了消息。我们剩下人休整之后队长击毙了那个雇佣兵和向导。后来我亲手把天璇的骨灰jiāo给她的父母和男朋友的,”叶景行说着,握着王杰希手的平日里持针端枪的手颤抖着,“她男朋友那天穿着白西装来的,他拿了个头纱盖在骨灰盒上面的。我记得他的眼神,那种失去爱人的空dòng绝望。”
王杰希已经决定自己听不下去了,他哪里能想到女友会有这样的经历。“战友qíng”是一种很特殊的感qíng,尤其是这种出生入死的jiāoqíng,这点他确实体会不到,但也多少能理解。
眼见着一同出生入死的亲密战友在自己面前遭受那样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另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呵,”叶景行嗤笑一声,“只可惜我再也没有拿起枪的可能了,心理医生居然告诉我说我居然得了PTSD?”
她一连用了两回居然,句子说的都有点不通顺了。母亲是心理学教授的老王同志自小耳濡目染,多少也能明白PTSD这种心理学疾病的严重xing——在治好之前,叶景行再次拿起枪的可能xing就已经剥夺了,更不要提她服役期已满而心理治疗是个长期的过程。
于是他做到chuáng边,将女孩揽进怀里。炎炎夏日,外面虽然是雷雨天气,但屋内还算得上温暖,叶景行身上却浮着一层寒气,尤其她的指尖,已经冷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