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月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窗台上放着一摞东西。他自己的斗篷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最下面。上面放了一个画轴,和一支青玉簪子,簪子上还有一张纸条,套了个dòng套在簪子上,写着“加冠礼物”。
青年打开画轴,面前呈现的是不日前那个午后的画面:夕阳西下,橙红的霞光染红了天际。苍翠茂盛的香樟和叠嶂的太湖石掩映着朱红的亭子。
亭子里坐着弹琴的黑衣青年,看琴谱的白衣少年,与院中舞剑的黑衣少女,都是一个个风姿绰约的影子。
一旁还写着两行秀气的小楷:
纵是年少风流可入画,却也自成风骨难笔拓。
【标题来源】——小曲儿《浮生祭》
作者有话要说: 裴玉是个脑子很快所以下决定也很果断那种人,大概跟我xing格有点像(不过我是个天秤,天秤选恐大家都知道) 而且她的思路比较奇特,大概就是:其他人的恩怨管我卵事反正整个长歌门我就在乎你跟你弟,这事跟你弟又没关系,所以我师父欠你的我去杀了你仇人还你。
脑回路清奇但又在qíng理之中(摊手
至于我为什么选香樟……据说千岛湖在杭州……据说香樟是杭州的市树。
我本来计划是准备开始讲裴玉离开了之后这些年gān嘛去了,认识了一些什么人,为后文坐坐铺垫。后来一想,这战线就拖得太长了。所以下章直接跳(大约)十年后,杨逸飞终于成小屁孩长成门主备选,跟他哥杨大爷一块进行出门游历。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猿粪,咳咳
☆、第七章
第七章 来路上又星月寥落
十年后长安
大唐的都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而又气势恢宏,她不仅有都城的雍容,又有着万国朝拜的气度。
千余丈的朱雀大街连接着北边的朱雀门和承天门,承天门的背后,是皇城。东西两市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各国人士来来往往,商贾云集,店铺林立。初秋的风轻轻地扬起酒肆高挂的旗幡,楼宇露天小台的雕栏在秋日的阳光里散发着深沉的蜜色。
朱雀大街上,黑衣女人牵着素月,背负长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左眼,施施然地从街边走过。她身边的少年稍高些,金发异瞳,身后背着两柄弯刀,牵着龙子,身穿白红相间的波斯服饰。
一个丐帮弟子与他们擦肩而过,轻轻说了一句“福来酒楼”,与此同时,白衣少年将一小袋碎银塞进了他手里。
少年对女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将马缰jiāo给她,走到一条小巷中,带上上衣的兜帽,然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女人则牵着两匹马,走进了街尾最不起眼的一家小客栈。
不一会,两人从小客栈里走出来,穿过街道,走进了位于西市偏僻处的“福来酒楼”,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中年人,一头灰白的长发披在脑后,鼻子以下被黑色的面罩遮盖,露出一双幽深难测的细长眉眼,执着酒壶斟酒的姿势却十分优雅。
过了一会,楼心舞台上陆陆续续搬上了许多乐器,美丽动人的异国舞姬们穿着华美的舞衣登台亮相,换来声声喝彩。
看着少年盯着舞台眼神发直,黑衣女人对他说:“怀念故乡了?”
“谈不上怀念故乡,”少年把玩着自己手里的粗瓷茶杯道,“小时候的节日里,阿依塔会跳舞,她是部族里最好的舞者,比这些女人跳的好看多了。也不知道她和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说了多少次,要对女xing放尊重些,”黑衣女人瞪了少年一眼,叹了口气,抿着杯中的茶说,“做我们该做的事吧,然后就能送你回家了。”
“嗯。”
待的茶饮到半壶,门外走进来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长身玉立,气质温雅,背着一把做工jīng致的七弦古琴。
“嗯?”黑衣女人惊叹了一下,继而翻了个白眼,“啧……大麻烦来了,看来今天这事没那么好解决啦。”
“谷雨,”她对少年说,“做好准备吧。”
只听见斧钺jiāo加一般的琴音响起,带着古琴曲少见的肃杀之气与内功劲气向四面八方袭来。
顿时间,酒楼的大堂乱作一团。茶客、酒客、店家、舞姬纷纷捂住耳朵争相尖叫着向门口涌去。还有一些本想出手制止的闲散江湖人,一听见这蕴含着深厚杀气与内力的琴声,也从各种地方破出。